夜风拂动,星光逐渐暗淡,禁军的箭羽已近空荡。
“守平啊!前头战局如何?”
凤仲堂脸上都是灰尘,他从前面赶过来,刚一走进扎堆的人群就被章与之一把拉住。
凤仲堂额头青筋显然跳了跳,咬了咬牙道:“章大人,先告诉本将,殿下现在在何处?”
凤仲堂避而不答,章与之心下一沉,木然指了指身后。
凤仲堂这才看见,祁玙正蹲在一棵大树跟下,双臂环膝,发微乱,模样好不可怜。
他眉头一皱,走过去道:“殿下,周强已然开始攻山,臣请殿下暂避后山。”
祁玙抬起头来看向他,道:“后山……还能放人吗?”
凤仲堂一噎。
去还是可以去的,就是下不去了。
他正想开口,却见祁玙白皙的面颊肿起来一块,就是一怔。
“殿下你……你的脸……”看起来怎么像是被打的?
凤仲堂甚是有些结巴地道,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祁玙下意识偏头遮挡,闷声道:“没什么,被砸了一下。”
听到这话的章与之汗颜擦了擦额头细汗,很是有些心虚。
祁玙顿了顿,又道:“将军看前头还能撑多久?”
“最多一个上午。”
凤仲堂此话一出,便引起一阵切切讨论声,甚是聒噪。
祁玙深呼一口气,站起来拂了拂身,有些认命般地点头道:“好,就全仰仗将军了。”
他环顾一周,道:“我与列为臣工和夫人小姐们,就一齐去后山了。”
“将军不必记挂我们。该打打,该杀杀。”
“若是真的无力回天,孤也认了!”
祁玙说的平淡异常,全然一副不在意生死的样子。
凤仲堂抱拳应下。
章与之犹不死心,颤抖着手上前问道:“守平啊!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总不能真的在这里等死啊!”
“是啊是啊,齐王还得等到明日才能来,更说不准……”
他不再说,敛了眉目。
章与之听了后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就听见有人接话道:“说不准齐王拿着兵符与殿下的玉印,反成另一个周强!”
这话戳破了人们紧张敏感的心理,顿时热烈讨论起来。
祁玙忍了一天的暴躁情绪,终于在他们不断猜忌下爆发。
“够了!反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