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璟妧站在高处俯瞰两方人马交战,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末路穷犬,只能放手一搏了。
她仰头看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只有无边无尽的黑。
“青竹,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将军的话,现在申时三刻。”
“申时三刻……”
凤璟妧呢喃出声,又转眸看向吴守城的方向,低语喃喃:“阿珩还没回来。”
祁珩在调兵的路上遭遇截杀,那名禁军为掩护他被乱刀砍死,祁珩只得抄小路一路奔驰。
好容易到了吴守城,却被人刁难,不肯借兵。
笑面虎收了笑,一连在人家的地盘上斩杀三位将领,把刀架在守城将的脖子上,又以兵符和太子玉印为证,这才借了不足两万人马。
“殿下!您实在是令微臣佩服!”
呼呼夜风灌进说话人的嘴里,呛了他几口口水,咳嗽过后却哈哈一笑,又向着祁珩道:“殿下!您不知道,微臣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王爷这几刀杀的好!吴守城座作为皇城边陲,本就有护卫皇城、回兵支援之途,他娘的,竟然不给王爷调兵,就该这么办了他们!”
祁珩只觉得他无比话多。
“周将军,这些话,还是留到太子殿下跟前去说吧,到时候还能得个封赏。”
他话罢便用力一夹马腹,扬尘甩出周秉几米远。
周秉嘿嘿一笑,大手一挥,吆喝道:“快!跟上!”
原本祁珩是担心自己只带来这么点人有负重托,但在他刚到春山附近时便傻了眼。
只见眼前尸横遍野、哀鸿低飞、野鹫展翅,污浊的流动液体蔓延整个山下。
浓烈的血腥味与肉烂的糜糜味刺激着人的感官,令人一阵阵泛呕。
他快马上前查探,却见他们身上有城西大营的军服,也有禁军和细柳营的军服,就连西南大营也在。
他先是一喜,随后便是恐惧蔓延。
“妧妧……”
祁珩快马回头厉声整军,道:“将士们!你们光耀门楣的机会就在眼前!”
“凡是能取敌军首领者,一律加官进爵!”
“杀!”
万人齐声呐喊,“杀!”“杀!”“杀!”
印着大魏国徽的黑面金乌旗在清冷的晨间凛冽展开,祁珩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灰色甲胄上沾满血迹。
经过一夜的激烈厮杀,叛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