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作恶仆雨作妖,杨柳条条娆更娇。
这一日。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肆虐乡野,树倒篱笆折了腰。
豆大的水珠在土瓦屋顶上欢快蹦跶,屋顶下的庄稼汉满面忧愁趴在窗边惦记着刚刚发芽的庄稼,只有自土瓦缝隙间迎着风雨散漫升腾的炊烟兴致高涨,将香浓的腊肉香味带向邻家。
一间简陋的小屋,家徒四壁,就连唯一的一张床也都是两三根松木堆在一起,再铺上一些干草将就而成。
面色惨白的少年躺在弥漫松香的床上,身上盖着用一些破旧衣服的布料缝制而成的补丁毯子,能不能保暖不好说,但潮湿的霉味着实让人上头。
“师尊……”
哽咽伴着呢喃,屋内的少年蜷缩成团,辗转反侧,泪流满面,有些许青丝转华。
屋外,一名少女站在门边轻皱着眉头,稍显犹豫。
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本是看不惯有人仗着一身本领在自家的镇子上蛮横冲撞,才想要将其捉来认错道歉,可等终于找到了哭晕过去的少年时,心中却泛起悲悯,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荡漾心头,鬼使神差地将少年带了回来。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少女眼眶微微泛红,这份悲伤来得莫名其妙,让一向洒脱的少女觉得心慌。
几番伸手,推不开无锁的门。
百米外,稍大一些的松木阁楼二楼窗户,一名书生装扮的青年男子轻拍着额头,斜着身子藏在窗边偷偷注视站在雨幕中的少女,长叹一声:“问盖世英雄几多愁,全怨妹子女大不中留。”
“大当家好诗!”屋内,三日前和少女同行归来的青年凑上前,挤出笑脸还鼓起了掌。
“铁子,你不愁吗?怎么还笑得出来?”书生一脸郁闷地看过去。
皮肤黝黑的青年嘿嘿一笑,眼珠子灵动地转了转:“不愁,不愁,二当家不过是第一次见着了生得那般好看的人儿,误把好感当成了喜欢,等回过味来,二当家总会想起铁子才是最可靠的。”
“傻人有傻福!”书生轻笑着摇摇头,眼角余光刚巧瞧见了窗沿上越来越胖的水珠失足坠落。
圆润的水珠剔透,落在地上的积水里泛起涟漪,只是因这涟漪不大,似引起他人不满,旋即一只泛黄的草鞋沿着水珠的轨迹踩踏而下,溅起了泥泞一片。
轰隆……
霎时间,闪电划破天穹,炸雷紧随而至,将雨幕中逐渐浮现的众多身影映照得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