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虎已经是双眼模糊,声音哽咽:“其实我知道,那么多人都牺牲了,我爸又怎么能例外,但是我就是不愿意这么想,但是我不想又能改变什么?难道我不想,我爸就能回来?其实我根本就不敢指望……你知道吗?我每一次看到废墟里的尸体,都会忍不住想我爸到底怎么样,是不是也像那些尸体一样四分五裂,暴尸荒野……”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王镇彻底失控,泪如雨下。
秦虎不再说话,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仰着头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眼睛里根本找不到焦点。
他想起的不止是自己的父亲,还有志愿留下断后的王贲。
在澜京的两个月,让他明白了活着是多么的不易,抢夺、杀害、残食……幸存者们不择手段,只为了能继续活下去。
但王贲呢?其他几个人呢?他们明知道留下断后会死,为什么还是心甘情愿地留下?难道军人就可以不在乎生死?
他想不明白,但他听过一句话叫蝼蚁尚且偷生,所以一定有什么固因。
王镇的哭声在沉寂的矿洞里远远传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亲友死在维森人手里,所有人都感同身受,哀伤的情绪在幸存的战士中逐渐蔓延,一些悲观的战士甚至走向极端,渐生绝望。
叶婧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她也跟大家一样绝望,不知道该去哪里,更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去,整个基地就剩下这么几个人,还有一半儿是伤员,就算安全离开矿洞又能怎么样?跑进原始森林打游击?
没有一个安全稳固的基地,这点人手最多三天就得让维森人杀光!
一筹莫展之际,军医忽然又惊又喜地叫了出来:“赵队,赵队醒了!”
战士们顿时生出几分希望,纷纷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赵鼎怎么样了。
和叶婧雯那个不靠谱的丫头比起来,赵鼎不止更得人心,而且更被战士们拥护。
秦虎忍不住看了叶婧雯一眼,总觉得她这个时候应该特别失落。
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知道赵鼎苏醒,叶婧雯第一反应就是松了口气,觉得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卸了下去。
她赶紧凑到赵鼎身边轻声问道:“赵队,赵队你怎么样了?”
“这是哪儿?”赵鼎伤的很重,身体很虚弱,声音也很弱,若不是通讯器放大了声音,其他人未必能听到他说话。
“我们还在矿洞!”叶婧雯说。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