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颜怀打发到于三那边了解德云社的事务,并且把劳工保险、伤病安置之类的事,比如死去的小丙那孤儿老母怎么安置的问题,一股脑丢过去。
反正依颜怀的性格,总不会亏待人就是。
如此一来,果然耳根清静了许多。
而颜怀离开了家中的管束,渐渐变成了一个夜猫子。
他每天忙到夜里,还要给保安队讲他们听漏的故事,好不容易大家都歇下了,他还要把每日里的感悟记下来。
等这些都忙完,颜怀便与葫芦吃些宵夜,再喝两杯酒,絮絮叨叨一阵。
一开始他还每天坚持早起,后来反正没人管他,便开始越熬越晚,越起越迟。
逍遥自在的颜怀,今天早上却被迫起了个大早。
因为忻州观察使大人带了一票官吏,登了朔风客栈的大门。
梁朝与辽国百年来打打和和,打不过就议和,哪怕议和了,小规模的战事也是不断。
而忻州接壤辽国,北倚长城,西隔黄河,正是兵家要地。
忻州观察使祝圣哲上任不过一年,他本是在兵部任令史,朝庭派这样一位有兵部背景的官员到忻州,其意自明。
祝圣哲,他的名字是出自离骚“夫为圣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书香门第出身,他父亲曾官至兵部侍郎。而他自己是二甲进士出身,不到四十岁便是一州观察使。
祝圣哲虽只是个观察使,到任却很是做过几件让他声名远播的事。
比如他曾经率上千人斩杀了来打谷草的三十人左右小股辽国游勇。
为这件事,朝中御史弹劾他的奏折摞起来有半人高,直言祝圣哲轻启边衅、越权掌兵、慌报军功等十数条大罪。
这些奏章却全部被留中,风风雨雨过了一个多月之后,直到辽方表示被杀的那三十人是辽国草寇,不该影响辽梁两国间兄弟之邦的情谊。满朝公卿弹冠相庆,纷纷上折给祝圣哲报功,这些奏折却依旧是如鱼入海,留中不发。但满朝文武也都明白了,祝圣茂是简在帝心。
再比如,他与相州刺史颜恪联名上奏,要废除在厢军士兵脸上刺字的陋习。
梁朝与辽的战争,输多胜少,胜极少,厢军地位待遇又低,逃兵多,因而有脸上多有刺字,也称黥面。颜恪就多次上表要求废除此例,直言这例“辱士战心”、“视国之英烈如行伍贱隶”。
这样的国之重事,牵连极广,自不是两个官员上表就能办成的,但祝圣哲却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