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长刀挥斩而下。
战马长嘶。
马蹄铁刨在地上,当先一骑向北而行,身后整列的队伍一列又一列。
人与马的河流中,邱璟被夹在阵列中,他不禁抱怨道:“杀千刀的林启,自己跑去谈情说爱,却让我们去打打杀杀。现如今哪个还真的听朝庭的调令?就他傻。”
他身旁的杜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看这军阵,何其威武,大梁还有那路军队有如此精锐?”
邱璟道:“那又如何?”
杜闻言策马而行,脸上泛起隐隐约约的笑容。
这笑容既像是嘲讽邱璟,又像在由衷为这次行军感到高兴。
“为了这一切,我手上,终于也沾了无辜者的血,如今我与朝中那些人何异?呵……”年轻的监军杜闻言如此想着,身后的战士如洪流涌动。
而在这洪流之后,卫昭背着长槊,跨上战马。
他回过头,向韩眉和洪松道:“总瓢把子、小当家,我走了。”
“人家不带你,要非要跟去……”
韩眉本想嘲讽两句,话到一半,还是语锋一转,道:“多杀几个契丹人再回来。”
洪松虽然有些不舍,但似乎又想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嚷道:“姐夫也走了,卫昭哥哥你也要走。我是不是不用读书习武了?”
话音未了,他头上便吃了个爆粟。
“天天就知道偷懒。”
洪松摸着脑袋,抬头看向韩眉,却是一点办法也没。
谁让人家是总瓢把子,自己这翠枫寨的大当家恰恰好归她管。
“唉,现在大家都走了,总瓢把子真的是大权在握了,以后的估计不好过……”
这些日子,江宁城中却很有些热闹。
究其原因,却只是因为城中有家商铺开张了。
这商铺,却很有些不同。
首先,它很大。
为了建这间商铺,它的东主盘下了西市一整条街的店面,再加上后面的民宅,全部打通,建了三层。
这样的大手笔本就引人侧目,这商铺的东主还是个败家的二世祖作派,尤嫌声势不够大,在修缮时竟还请了人每日在门前表演节目,歌舞说书戏剧单口无所不有。
“也不知道这商铺要作什么营生?”
“嘿嘿,我看它做什么营生都回不了本。”
“回本?我就怕它撑不到开张那天就得关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