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鹏程一念至此,猛然想到相州之围,辽国猛将耶律烈律被林启击杀。
这……便是手上沾过血的人作的诗?
坐在范鹏程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也是轻轻念着这首诗。
此人道士打扮,神情冷峻。
他名叫周文甫,是皇城司提举。
周文甫闭着眼将这首诗念了两遍,忽然,他猛张开眼睁向林启,眼神中已然泛起杀意。
这首诗当中所蕴藏的气魄,让他深深的忌惮起来。
“此子志向之大,绝非等闲,需早除之。”
……
王睿却已愣在当地。
这也太快了。
林启一句“轮到我作诗了”便直接将这首七律抛出来,中间没有半句废话。
王睿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这样一首七律,五十六字,简单明了,中间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很快就吟完了。
但自己那首极满意的、呕心沥血作出来的《水调歌头》与之相比,便显得那样冗长。
其中优劣,一眼便知。
自己就这样败给林启了?
甚至不用打嘴仗……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自己这一届的江南才子们比诗,一直是念完诗后,还要唇枪舌剑一番。
这次,却没什么好争辩的了。
好不习惯啊。
王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下一刻,他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出来。
林启吓了一跳,跳开脚躲到一边去。
神经病啊,不过是一场文会,输了就输了,吐什么血。
他心里抱怨着,脸上却带着笑意向魏渠公看去。
眼神分明在说:“怎么样?我算不算今日文魁?”
魏渠公刚听这首诗时,脸上确实有动容的表情,此时却已经平复下来。
他摸着胡子,点了点头赞道:“确实是好诗,恢宏气韵可见一斑。接下来,诸君继续吧。”
继续……
在场的江南士子愣了一愣,各自心中苦笑不已。
林启作了这样的诗,还让人继续什么。
班门弄斧,丢人现眼?
场面一时便有些冷清下来。
倒也有些读书人备了诗作带来,此时却已绝了争名的念想,只想将自己的诗作一诵。
于是他们便在这样的气氛中一首一首的吟诵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