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道:“此事重大,关系到家国和个人的前程,如何有这么快想好。”
温修笑道:“正是因为关系重大,所以良机转瞬即逝。”
“温四爷却还未给下官交底。”
“还要如何交底?”温修淡淡道:“我连那样大逆不道的计划都告诉你了。”
“温四爷,想必下官既已知道了你的计划,若有不从必遭灭口,你又何必还有所隐瞒呢?”
“哦?我还隐瞒了什么?”
邵固盯着温修的眼,笑道:“想必温四爷与开平司背后之人,并不是泰王殿下。”
温修忽然沉默下来。
两人各自对饮了一杯酒之后,温修淡淡道:“你比我大哥聪明。怎么知道的?”
“我有个学生,名叫陆君安,是泰王府的属官。我多少对泰王有些了解,性格平和方正,有君子之风,这些事,不像他的手段。更关键的是:若是泰王,要对付的绝不止是太子和祁王这两个兄长。他病体缠身,若要登基,连皇叔裕王的序位都比他高,更别提还有四皇子、五皇子。”
温修饮了口气,只是无言。
邵固又道:“你的新主子,在我刚才说的这些人当中吗?”
温修依旧不语。
“那么,太子、二皇子祁王、三皇子泰王、四皇子、五皇子,再加上皇叔裕王。”邵固沉吟道:“温瞻之死,温家与太子决裂,所以不会是太子。你们做海运生意是为了银子,裕王不缺银子,应该也不是裕王。以次充好截下从登州女真人上供的战马,还留下证据嫁祸祁王,所以也不是祁王。”
他饮了一口酒,却皱起了眉,沉吟道:“行事又不像泰王……这些都不是……呵,总不能是两个还未封王的小皇子吧,开平司……这么大的局,有这样的心计吗?”
温修道:“我若说有呢?”
邵固摊手道:“我不信,应该是裕王吧?”
温修笑道:“你不用试探我。你只要同意入伙了,自然会知道。”
“蓄养私兵、海运走私、拦截供马,哪一桩不是死罪?”
“哪一桩不是从龙大功?”
邵固道:“我曾师从王大儒,学的是治世之术,修的是立身之道。”
温修道:“我等为的是中兴大梁,开万世之太平。”
“为人臣者,岂能不忠而反?”
“为人者,循天地之道,老之将死,则须立少。”
“名正言顺的嫡长既在,何来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