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跋扈的姿态,也看着任常恭眼中择人而噬的怒气。
他微微转过头,又看向自己的文武官员。
右丞相俞孝宿眼观鼻,鼻观心,巍然不动。
左丞相公冶圭看着林启,嘴里嚅嚅有声,似在背诗。
云麾将军古铭目光游离,心思根本不在殿上……
萧铣微微冷笑起来,沉声道:“将任常恭押下去。”
他又向身旁的太监吩咐道:“给林侍郎寻个宅子安置。”
“众卿家散了吧。”
随着众人一个一个离开,文德殿很快安静下来。
萧铣却不走,他在龙椅上坐得笔直,感觉着这份一般人感受不到的,帝王的孤寂与肃穆……
太子萧珍却也不走,他显然有话要向萧铣说。
“父皇……”萧珍说着,向前走了几步。
萧铣的目光很冷,止住了继续向前的萧珍。
萧珍只好停下脚步,道:“那林启没安好心,顶多是个投机的。”
“朕知道。”
“那父皇你为何还……”
“昔年,曹操与袁绍大战,袁绍的谋士许攸投奔曹操,曹操是如何做的?”
萧珍一愣。
父皇如今真是不同往日了。
竟然……开口便是用典了。
萧铣道:“曹操听说许攸来投,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出门相迎,才有了后来官渡之胜。曹孟德都能做到跣足相迎,朕为何给林启封个官的气量都没有?”
何况,我们正朔朝的官位本就是空着。
“千金买马骨,为的是天下归心,太子记好了。治国之道,你要学得还有很多。”
萧珍只好拱手道:“儿臣谢父皇教诲。”
“你说说林启有何用处?”萧铣又问道。
萧珍沉吟了一会,道:“一是能让伪朝郁郁不得志的人效仿,来投我们;二是他颇能打仗;三是,听说他在太原有些大生意,是个有钱的……”
“你还是没明白呐。”萧铣叹道。
“儿臣迟钝。”
“帝王之道,唯两字,‘制衡’尔。”
萧铣站起身,负手沉吟道:“朕引辽、夏入寇,明面占了先手,实则却是驱狼吞虎的权宜之计。唯有自己手握兵权,才是长久之计……但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如今朕空有七万大军,可若有朝一日,耶律明全要威逼朕,谁靠得住?俞孝宿?古铭?”
“古铭此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