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艺源对情报的嗅觉极其敏锐,他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简礼菲天生具备结交“有用”朋友的本事——虽然她本人并未怎么意识到。她同商业大佬、政界高官以及在内娱呼风喝雨的人物都有密切往来。
如果这小子是什么名人,就算只露出半张脸也早就爆料出来是谁了,无人猜出来他是谁,多半就是个籍籍无名的素人。况且周艺源所了解的礼菲,不是颜控,也没偏好小奶狗。
不过喜欢也许就是没有逻辑可言,就好像得了什么不在人类疾病名单中的精神疾病。
“周总,我这几天不接单了,想自己调查一下这事。”思岚黑着脸。
“要不要我帮忙?帮你打探打探。”
“唔,怎么说呢,我不确定是否认识他,但有点头绪了。”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周总说,“说起来,一转眼你长大了。刚见到你时,还是个小学生哩。只有这么高——”他比划着到胸前的高度。
“是吗?时间真快啊!”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妈妈旧识——周艺源时,便觉得他身上有种不动声色的温情。当周总问她想不想演戏时,小思岚的眼泪便无法抑制地往下掉……那时起,这个小女孩子,就给了他极为深刻的印象。
他心疼着这个女孩,明明可以站在镜头前的她,承受了太多太多……
思岚向周总请完假,便不久留,打车回了学校。
她主修艺术设计,人体结构也是必修基础课之一。下午是关于人体的素描课——素描室有最好的全景灯光,全封闭,窗帘也是拉着的,门上挂着牌子:谢绝进入。
女性裸模是高价请来的专业人体模特,十分敬业,绘画期间除了隔一小时活动个10分钟,其它时间内固定着坐姿一动不动。人体的美在柔和的光线下呈现得淋漓尽致,婉转诱人,在肃穆的氛围中只会当她是一件艺术品本身,未可亵渎的美。
男同学们都十分兴奋,无一例外不会翘课,还会提早占前排位置。思岚去得晚,她在后排找了个半对着背部的角度,开始作画。
素描室里非常安静,除了沙沙的作画和呼吸声,四周俱寂,悄然无声。思岚打着草稿,坐立不安,可能的话,她真想暂时将那颗痣,那照片忘个一干二净,专心先完成这幅素描,但是越想忘的东西,就越是绝对忘不掉。
素描老师如常一样帮同学改画,他走到思岚到身边,皱了皱眉,这寥寥数笔的线稿,说是全场最慢也不为过。
“速度有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