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来的郁郁之气,荡然无存。
“儿啊,你年纪虽小,却是老夫忘年知音啊。”戚继光神采飞扬,再无丝毫消沉之气。
“你说的对。吾问心无愧,可对日月,可对天下。男儿功业,吾自问已经做到了,不负大丈夫之志。死而无憾。”
“既然如此,后世史书,灿灿其言,知我罪我,盖棺定论,必知我心。”
“没有谁,比千秋史书更加公道啊。”
“那么,俺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何不淡泊宁静,归去归去!”
他轻轻拍拍朱寅稚嫩的肩膀,唯恐伤到了他。飒然说道:
“常言道,白发如新,倾盖如故。你我今日初次相见,就有父子之缘,岂非天意?”
“孩子,你这一番话,可算是度俺于苦海,让俺心境圆满了。俺愿意收你为义子,咱们今后就是父子的情分了。”
他自己也觉得有点荒谬。这孩子认识不到一天,这就成自己义子了?
是不是哪里不对?
戚继光欢喜之下,不由搔搔自己花白的脑袋,抬头看看青山残阳。
嗯,不像是梦境啊。
朱寅心中着实欢喜,赶紧大礼参拜道:“孩儿拜见义父!”
他欢喜的不仅是认了戚继光做义父,还因为解开了戚继光的心结。
解开了心结,调理了心理问题,身体上的病也更好治了。
戚继光这次没有阻止他,而是坦然受了他的大礼。
但戚继光也犯了愁。
见面礼呢?
收了义子,怎么能不给礼物?
钱是没了,想朱寅也不缺。
家里能卖的东西,也都卖了,可谓一贫如洗。那么多屋子,都是些家具。
也就是一些兵器和书籍还在。
可这些东西,都不适合送给一个孩子当见面礼。
想到这里,戚继光道:“寅儿不满九岁,还没有表字吧?”
朱寅一头黑线。
你老还问?我这么小,哪里会取表字?
因回答道:“回义父话,孩儿虚岁九龄,并未取字。”
却听戚继光道:“虽说这个年纪鲜有取字,但吾儿聪明早慧,人小…神大,倒是可以提前取字。”
“为父就为你取个表字,权当见面之礼。如何?”
戚继光想通之后豁然开朗,心境竟然更上一层楼。
比如说:脸皮厚了,行事更加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