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神色有点刻薄,“这种妇人之仁,又有何用?”
“他们有手有脚,却乞讨为生,不就是太祖爷眼中的‘逸夫’么?哼,这要是在国初,他们是要治罪的。”
“逸夫?”被称为飞白兄的士子不到二十,生的身躯伟岸,器宇轩昂。
他摇头道:“逸夫又如何?国朝虽大,黎民虽多,安有人真愿乞讨为生?”
“嘉宾兄,若这也算妇人之仁,那你也太看得起我。”
说完,举步就走。
朱寅扫了一眼那个“飞白兄”,不禁若有所思。
正思索间,里面又迎出来一个青衣小帽的知客堂倌儿。
他见到众人衣冠楚楚,车马簇簇,心知是舍得花钱的,堆着一脸憨笑唱喏道:
“各位客官爷们,这大热天的,赶路辛苦!”
“快请进吧!”
说完喊道:“马夫!”
里面冲出两个伙计,一起上前牵着马,进了院子。
进了前院,才是酒楼。
朱寅扶着戚继光,宁采薇抱着妹妹,咯噔咯噔的上楼,却见楼上已经快坐满了。
众人选了一个靠窗面河的雅座,刚刚坐定,就听到傍边桌上有个士子模样的酒客大声说道:
“说是去年十一月以来,陛下就开始怠政,断断续续不临朝了。大半年来,就连政府(内阁),都没有被传召几次。”
“你们说说,这是好兆头么?陛下是要学世庙么?”
“江陵当国时,都说江陵霸道。江陵死后,又说他是奸相,差点开棺戮尸。”
“可是为何奸相死了好几年,反而国事日非?那么,到底谁错了呢?”
“你醉了!”旁边桌上有陌生人好心提醒道,“阁下不要浪言,免得祸从口出!”
话刚落音,角落里站起来一个气息阴郁的皂衣男子。
他一站起来,其他地方也站起来几个闲汉一般的人。
他走到那醉醺醺的酒客面前,取出一块乌木牙牌,声音温和的低声说道:
“锦衣卫办案。劳烦尊驾,随俺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