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立即出了店门。轩古墨里,仅有几张生宣净皮,一支狼毫,本是陆哲中闲时涂抹所用。不过,古玩街上,笔墨纸砚并不难买,杨伟几分钟便回来了,手里握着一大一小两支羊毫,怀里还夹着一刀玉版宣。
桌面铺上毡子,将玉版宣放置平展,砚内倒好墨汁,化开两支新毛笔,一切就绪之后,王学山大步走到了桌前。
笔蘸浓墨,腕如苍松,王学山一气呵成。
“轩古墨”三个大字跃然纸上。王学山的名气,属画第一,但书画不分家,他的书法亦在大家之列。落笔之处,柳骨颜肉,又兼黄山谷之韵,且自成一体,颇具写意之美感。这几个字是他兴起所致,更是矫若游龙,气韵不俗。
字成,王学山自赏片刻,又取来小羊毫,在字首空白处题到:陆轩小友雅嘱。而落款处,则写上了:甲午仲夏王学山酣墨。
陆轩在一旁看着,惊喜不已。他原以为,王学山能题写三个字就不错了,没想到上下款皆有,而且称己为“友”,落款自认为是“酣墨”。这幅字的价值那就大了,王先生的为友人所题的得意之作,光是广告效果,那就了不得。
此时,轩古墨的门开了,走进来的竟是黑色轿车里王学山的司机。“我看到刚才有人出去买了纸笔回来,想必王先生是要挥毫泼墨了,就把车上的印章拿了过来。”说罢,司机提起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嗯,正想叫你呢。”王学山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方“封门青”印章和一盒印泥。取出印章,蘸上印泥,王学山郑重压在了落款之下。
此时,杨伟已经将《疏林暮雨图》卷好装了起来,放进了盒中,递给了司机。司机也不说话,待王学山盖好印章,一并收起,又走了出去。
王学山显然对自己的这几个字也很满意,自己又欣赏了一会儿,随后才坐下喝茶。喝了一口茶,抬头望向店外,乌云渐密,“要下雨了,我也不久留了,小陆,咱们日后再叙!”
“天气不好,我就不留王先生了。”陆轩起身,将王学山送出门外上车。
“看着客客气气,都是文人意趣,说穿了不还是一笔交易?”杨伟看着王学山上车后,对陆轩说道。
“我当时喉咙里也有这句话,生生憋住了。现在来看,还真不是这么回事儿。王先生题字之后,自赏连连,这说明他对自己的书法是极为珍视的,一幅仿作而已,不值得他如此出手,更多的还是对我们的欣赏和信任。”陆轩分析道。
“我说,你这不仅鉴宝能力突飞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