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他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候我还没有记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样子。所以无论我怎么糟践自己都不会有人为我担心。你明白吗?”
我抬头看她一眼,然后自嘲的笑出了声。
“……”
“对不起,我没想到……”她语气有些怯生生。
“不用说什么对不起,事实根本就是这样……所以第一次你说我爸妈没教养好我的时候我会情绪失控,因为我虽然没有父亲,但母亲对我很好……她一生孤苦,没有享受过一天好日子,我不能容忍在她死后还被别人指责……”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把自己讳莫如深的话给轻易的泄露了出来,而且还是在一个我最不愿意让她看到我的软弱的女人面前。
看来酒精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能轻易击溃人心里的防线,让人变得脆弱不堪,还是因为人们本能的倾述欲望?
可是为什么我分明感受到一种释放后的轻松感觉?难道我的这些记忆已经不知不觉成为我生命中的桎梏了吗?为何此刻又有些松动的迹象?
我还没有找到那人,我还没有问清楚,我还没有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我不是应该在心里越刻越深吗?为什么我会感到这该死的轻松?……我的心突然一阵剧烈的抽痛,酒意翻涌,让我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胸口。
沐惜春把一包纸巾递到我因痛苦而低垂下去的头跟前,原来我在同一个晚上再一次在她面前流出来眼泪。
我没有接她递过来的纸巾,狠狠的用巴掌抹去这不受控制的该死的眼泪。
车子很快就到了我住的莱茵小区,我下了车跟沐惜春摆了摆手说了句再见,见沐惜春竟也把车熄火下了车。
“怎么?我送你回家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她看着我,表情有一丝捉摸不定的笑容。
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于是故作语气淡漠的说:“你想去就去呗,只是单身狗的房间都是很乱的,你最好有点儿心理准备!”
我想让她从我的语气中听出我并不想让她进我的房子从而知趣儿离开,但显然她并没有领会我的意思。
她像个毫无心智的孩子似的,竟露出高兴的神色说:“没事,走吧!”真让我摸不清她是大智若愚还是真傻。
我暗自苦笑了一下自顾的走在前面,沐惜春露出一丝得逞似的笑着跟在我身后,当然她这笑容我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