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过他的腰身,衬衣贴在少年薄薄的肌肉上,他目光坚定。
湖水漫过他的胸口……
随后漫过他的头顶。
他消失在湖水中。
锦瑟目光平静地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湖面。
三十秒。
一分钟。
一分半。
没有探出头来的身影,他像是消失了一样。
锦瑟不自觉地攥紧指尖,瓷白的酒瓶被捏得快裂了。
他莫不是不会水?
早知他这样笨,她就让他在岸上待着了。
“姜衍!”
“哗啦——”一只沾着水珠的手抓住船沿,水面破开,他破水而出,露出一张笑容灿烂的脸。
“姐姐,我来了。”
说实话,这种行为很冲动,一点也不理智,更不像两个成熟的人该做的事儿。
但是……
去他的成熟不成熟,她就要这样任性,就要这样痛痛快快地过活。
“你倒是学会逗老祖宗我了?”她声音里忍不住染上笑意,混着淡淡的酒香,飘进他的鼻尖。
红绸古式长裙女人坐在船上,长发如铺,面上挂着淡淡的笑。
白衬衣的少年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星光,透过湿漉漉的发仰头看她,也在笑。
月亮扯过一片路过的云,轻轻地揉了揉,撒下一片温柔的月色。
“上来,回去了。”
她一个人在时光的缝隙外行走着,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了一个人,所有人都开始将她排除在外,于是她也变成了永远的一个人。
但是今天有个少年纵身进水,游到她身边来,什么也不为。
她不说原因,他也不说,好像都知道一样。
是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是救赎,没有为什么,只是抛去了所有的外在条件,互相治愈的两个人罢了。
湖中喝酒这件事忽然悠闲雅趣,跳湖哄人也确实有勇气。
但是……
该感冒的还是要感冒。
锦瑟本来就病殃殃的,根本就不用感冒,姜衍倒是感冒得严重。
锦瑟带着自己的碗去找他喝牛奶的时候,就看到姜衍一双眼睛红红的,还泪汪汪湿漉漉的,鼻尖也红红的。
羊毛衫穿在身上,恰好露出一点锁骨,人温软又无害,最开始那副生人勿近的小狼崽子模样,早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