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归鸿、霜烟,一江秋水和坚韧不拔的树,是因为您了解‘江夏’生平,又对照‘金谢’后为此画所作的诗,想教导我们锤炼心性,故作此解释。郯石说此画是倦鸟归林,倦人归家,见的是炊烟、游乐,却是他自己看画的独特所得。况且,‘江夏’自小随母在山中长大,日日伴山水为生,后出山入仕,一再遭到贬斥,再见此景,又何知其不是厌倦官场生活,思忆儿时炊烟呢?”
“画作从来不是只有一种解释,也从没有哪一种解释是完全的真实。欣赏首先是一种感知,美丑是被赋予的真实。我们需要这种真实,但绝不可为它否定一切感知。”
夫子沉默着,也许是在思考,也许是在担心。
众书生沉默着,因为他们被教会的东西,因为他们的年纪。
郯石沉默着,在学堂最后面的书案前,没有人注意他的眼睛。
“谢林”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拯救了一滩被冲到岸边的鱼。
“谢林”朝堂上的夫子作揖,开口:“先生,今日项叶还有功课,容请我先带她离开。”
夫子忙起身回礼,说:“应当,应当。”
项叶跟着谢林出了学堂,走到了酒楼最多的“十香街”上。
初设夜市时,这条街上的“十大酒楼”风采各异,夜夜满座,“十香街”便由此得名。发展到如今,几家衰败,几家合并。今时又流行在街边摊上食饮,小馆子就迅速发展起来,名气大的酒楼如今就剩三五家,其中实力最雄厚、最受欢迎的,又属“百宝斋”和“陋漏楼”。
走在街上,谢林问项叶:“你方才是想解围,才与夫子论道吗?”
项叶说:“不是。最开始不问,是胆小被孤立,所以不问;后来不问,是自知问也白问,又何必问;今日之问,非我所问,而是书问。”
谢林没有说话,步伐不变,继续走着,一直到了百宝斋门口。
谢林递给她一枚铁旋的花,说:“今日此处有‘猎琴大会’,你自己进去吧。”
项叶接过了小铁花,见他转身要走,便问他:“师父,为何‘聚百宝’的地方要叫‘斋’,想‘漏陋’的地方却叫‘楼’?”
谢林回答:“成俗的观念是表,抛开它即为实。动物的毛发是为了保护身体,以便更好地狩猎,就像你刚才说,问题是由‘书’所问的一样。”
项叶袖下的手不自觉捏紧了,被铁花的尖刺得痛了一下后松开,再看,谢林已经走远了。
项叶没在门口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