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铠甲丢进火里通通烧掉。有时候我想,人活着多可悲,读书的时候,更是不该什么书都看,为什么神既要让国家永生混乱,永出黑暗,又要让我拯救国家;为什么神既要我救黎民苍生,却又让我不得不先亲手,送他们去死。为什么他给我统治的权力,却偏偏又给我平民的心。谁知道?”
项叶已哭成泪人,上气不接下气,她理解得了,却回答不了,她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沉浸在胜利的欢乐里洋洋自得,那只感知痛苦的眼睛,不知被什么蒙蔽,睁不开一点。她没法再向几年前那样,理智冷静地告诉简云楟:“这不是你的错,是世道如此,你想要的,太美好了,也太镜花水月,所有人都盼望着,却没人去做。没人会像傻子一样,去水里捞月亮。水那么冰凉,千万年都不变的冰凉。”
她越看越害怕,那种恐惧和平常的全不一样,它是从心底最最深处一点一点漫上来的,一点一点就化成了水,集成了塘,汇大了湖,把她死死地往最最冰凉的的最深处按,她扑都扑不起来,全身的皮肤都胀,越想往上,越是窒息,越是无力,泪在湖里,无处可流,无人在意。
她怀疑自己所学过的一切,一切都是在榨取别人生命和幸福的屋木上进行,她不敢再怀疑,原来,她也虚伪得彻底。
她重新打开信:“叶叶,我像你爱琴那般的爱你,像大漠恋黄云那般的离不开你去。可我自己,比不过琴,更比不得大漠。只有对你的情意,可以任众生神魔随意窥窃考验,如果我的心里还有什么是圣白,是包裹着你。”
项叶泪痕再湿,所有的情绪都冲向了信里,她有意为之,又无奈而已。
她从前以为,在项叶和简云楟面前,最大的障碍不过是宫墙柳或者天涯花,不过是富贵与贫穷,短命或长生,可她从来没觉得过,他们会不幸福,从没觉得,生命是沉甸甸的,不能大口喘气的。
简国的神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灵,受着灵的指引,人和人会往不同的地方去。
那什么时候,一个人的灵才开始真正容纳另一个的靠近,开始紧紧相依。原来,是敞开了最本真、最阴私的时候,血肉才分不离。
流月看到这,问司命:“这便是要神领悟的道吗?”
司命双目含泪,说:“我不知道,我只顾写戏,何曾当过戏中人。”
流月又问:“所以才要看戏,是也不是?”
司命哭出声来:“我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我写的,我写不过来的。”
流月说:“他们以为,是才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