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安坐在营帐中的灵光太子传达我的本意,我想要一张古老的纸,以原始那令众生信服的诚意,换一场前所未有的长久和平。可如果你们冥顽不灵,仍揣痴心妄想和害人野心,我就将用月亮赠予我的战矛,一头捅进你们乌黑的心窝里!好好思虑我的话,别让你头上无辜的鲜血为饥渴的大地加酒。”
单勋仰天大笑,几度如梦中癫狂,他重新持正武器,勒紧缰绳,狠拍那由本能支配着的颤抖马匹,冲上前去。
不消几回,马腿断,人盔裂,血痕深。
简国军队的庆贺声摇醒地灵,简云楟马都未下,便已把单勋的命如玩弄果梨一般地捏在手里。
两边的副将都在向他们狂奔,简云楟的左右小将御马有得,速度极快。
受着指示,他们押着单勋在后,简云楟如山一般地列在前。
对面的将领赶到,两张干裂屈辱的脸上,都压抑着愤怒与不甘,但没有一点儿办法,他们只能咬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只为了梦中偶尔在回廊外才敢出现的和平之女,为了心中永远尊敬和热爱的将领——单勋。
他们用悲凉、让人心伤的声音恳求:“简将军,求您放过我们的将军。您提的条件,我们都愿意答应,我们愿意退兵,愿意偿还抢夺的财物,愿意向您的国民和皇帝献上最卑微而真诚的歉意。只求您能放过他,他是英勇的太阳光环托生出的男儿,是我们陛下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求您,求您。”
简云楟挥手,让两小将放人。
两小将都松开了押在单勋颈边的利矛。
突如其来的恨意像暴风席卷整片大地,左小将猛地大叫:“想再逃回去坐享荣华富贵,痴人做梦!还我桑老六和焦小二的命来!”
左小将举起长矛,一头刺进单勋的胸膛,血浸漫了整根的银,闪着最冷的妖冶寒光。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像囫囵被丢下沸水的鸡蛋,和平的种子尚未托生,就要被此举掐灭煮熟。
单国的将领仰天悲鸣,站起来就要不顾一切地厮杀。
有人却比他们动作更快。
简云楟的矛,原来在真正想杀人的时候,是不出声的。像蒙了一块隐形的布,消失一霎,转眼就都是滴不完的红色。
所有人又震惊了,除了始作俑者,两位最无常又最冷酷的杀手,战场棋局的命运操盘者,其他人好似只是陪玩的看客。
简云楟声仍如沉钟,却是破开空山早雾的另一种清重:“毁两国和平计约者,虽贵,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