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采花女的事情对欣琷来说就像心底被凿穿了个小孔,经常随便什么小草一动,就往里招风。
互相喜爱的男女时常黏在一起,不发生什么,好像才有违道理。
欣琷本不怕的,这些日子她几乎就是主母气派,一应事务都掌权在手,谁人见了都是恭敬弯腰。她以前还有些忧心,等李老爷回来了,万一顾忌自己如今没身份,不准许她二人的婚事,该如何是好。
现在李公子有这想法了,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吃了难道还有吐出去的理吗?假定再怀上一个,一切就都板上钉钉了。
她太年轻。
事情的发展恰与她所惦念的相反。
她幸运地怀上了身孕。等李老爷一回来,以为就能马上操办婚事做李夫人。
但李老爷和她想的完全不同。本来他惦念着两家的交情,如今将军病重、夫人惨死,欣琷虽不是亲生的,但模样标致、自小看着长大,一应亲近,儿子又喜欢,依着从前的约定娶回来也无问题。
哪想着这没几个月,等一回来,二人早珠胎暗结,痴痴缠缠地不成体统。将军从前那么疼宠欣琷,如今重病缠身,她不去照顾就罢,还能有心思跟李公子无媒苟合,真不愧是夫人养大的女子!
他下定决心,娶可以娶,但绝不能当正妻。
欣琷如何会答应,哭闹上吊的手段只差没玩个遍,李公子两边来回得心力交瘁,之后就常找借口躲出去。
欣琷现在四个月的胎了,她又坐上了马车,垫着软席,一路颠摇着去抓奸。
路又从繁华返到荒野,抵达门前有块小花田的白墙房。
她被丫鬟扶着、跨过低矮的土门坎,推开镂空的木窗,隔着一顶白色的飘摇帘,她看清了里面两个赤裸人的脸。
那个女子注意到有人推开窗,看见是她,故意搂上李公子的背,叫声似莺啼。
欣琷的高傲从不缺席。她捏紧身旁丫鬟的手,借她的力气站稳,给她回以一笑。
她推门出去,上了马车。马车在颠簸中继续朝显贵宅区驶去,她的意识却早已支撑不住清醒。她痛得很厉害,帘子被风飞起来,她惨烈的叫声传出车外,一街的人侧目而围。
她的孩子没了。李老爷知道了震怒,李公子看见她此生在他面前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流露出的破败,没有锥命的心疼,而更多含带无意的怨怪。怨怪她把承担了自己那么多期盼的长子流掉,怨怪她总是逼迫太紧。
欣琷从那刻才开始明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