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竒跳起来,大伸坐的酸软的腰背,一个箭步跨到她面前,迫不及待地看她的成品。
看得出来,洪毣很满意,也很高兴。
洪毣说:“等等,我先看看你的。”
邝竒双手一摊,悉听尊便的态势。
洪毣小跑两步,过去看他画的。看过之后,抿笑着点点头,表示了解。与她原先的想象出入不大,邝竒的世界很舒适,明亮,也自由。整个景色都是润过的青,一派好心情。
邝竒主动开口问洪毣:“洪小姐,小子不才,这般画的能入你的眼吗?”
洪毣笑笑,说:“我觉得被暖到了,很像你。”
邝竒笑着说:“你这画可不像你,我看不懂。果然和你的字一样,稀奇古怪的。”
洪毣缠过来,拽着他手:“真的吗?我自己看还觉得挺好的,觉得画出那味来了。”
邝竒轻柔的吻落到她头顶:“画出来了,你很灵。走吧,我们慢慢划回去。我带你去吃烤乳扇。”
洪毣眼睛都亮起来,咽了口水,回:“我还要吃烤茄子。”
邝竒拉着她走到河边,细心地帮她揽起袖子,给她洗手,说:“吃什么都好,只要你想。”
洪毣笑得开怀又清甜,好像几天来的坏情绪全被一张画给带走了。
两人收拾准备折返,洪毣将东西归回原位,她临走的时候对这房屋多看了一眼,那一眼被邝竒留意到。那是一个很复杂的眼神,爱恨交织,不舍、遗憾,不忍。邝竒猜不到为什么她会突然流露出这些情绪,她对待这间屋子里一应用具时,并没有显现出比对别的东西更多一份的留心。
让邝竒好奇的还不止如此,他根本无从掩饰自己初看见洪毣那副画时候的惊讶,只能习惯性地披起平常的假皮来糊弄调笑,幸好洪毣毫无察觉。但谁能想到她的画会如此阴暗呢?整片水都是黑绿的,两旁的垂枝无端画出了份枯朽和挣扎,那些在他眼里本是舒适慵懒的。她的画像刚死过一般,整个透出一副陪葬的意味,可邝竒不知道她在为了什么东西需要陪葬,需要改天转地般让所有美都沦为祭奠品。何况他还在她身边,一直在且从未离开过。人说情景交融,情景交融,因为洪毣陪在他的身边,让他一切感觉都很清甜美妙,哪怕面前的景色真是凋敝,也能从凋敝中欣赏出美来,这都是她的功劳。可在她的世界里,自己到底占据着什么地位,为什么明明笑颜以待却在心中藏着如此多的痛苦。为什么饱经痛苦的折磨却并不与他分享,是不信任还是不能说。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