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在他身边。我忘记了我本来是钝的,忘了漏钟在滴滴答答地淌。我尚来不及舔舐他给的新伤,早把旧伤放。”
我作为一座带院子的小宅,没有尝过情爱,居然也能体会她在说些什么。
大概小将军是小雨,而阿玉是大雨,带雷电的大雨。小雨打在身上,酥酥地痒,抓了也还是痒,不痒了也还想抓。可等大雨来临,雷声轰鸣,闪电点亮头顶,水如情绪倾盆而下,我固住的双脚开始颤抖,全身心都在为这场发怒的雨害怕,害怕被雷击中,害怕被水浸泡,谁还在乎痒不痒呢。
俊小女又问:“你不怕被他毁了吗,他若被抓回去,不过是遭人耻笑几日,可没过多久,再娶再高升的,都不成问题。可你不一样,众人冷眼不说,再嫁难不论,单是被抛下这一点,怕你后半生就承受不住。”
女娃笑:“你怎的知道,他一定会弃我不顾?”
“男人的心向来是石头,你捂得热一时,却暖不透。现今年少,他与你走。几年后一无是处,平贱夫妻百事哀,他还会想陪你吗。你姿色虽不错,但还不到国色天香之地步,不受精细活儿养着,十年后老态龙钟,他爱你可还会如初?多少男人不过受家里的面儿、乡中人的眼,世态流水隔着,不得不守在一个女人旁边,你既把这些都抛下了,又用什么来留住爱呢。”
女娃笑出声来:“我忽地有些为方才出去的俏公子可怜,他怕还不知,自己喜欢的姑娘是颗圆冬瓜,划开了也还是青的。”
“你什么意思?”
“你没爱过人。或者,你还不懂得爱。”
“难道只要和你的爱不是一般姿态,就叫没爱过了?”
“嗯。从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不懂爱的人都惯会编排爱,懂了爱的人又惯被人当作缺心眼儿。”
“爱说不说。”俊小女把头扭过去,她看起来像赌气。我好想扯她的鞭子来玩,她一直捏得很紧。
女娃的声音轻轻:“我从没想过靠什么留住他,我以为我就是我,他就是爱我,正如他就是他,我也只是爱他。我们想要的很简单,不过受着从前的山山阻隔,拿不到,于是我们就推了这山,今后若还要趟水渡河,那我们就造支船。唯我与他之间的爱不可怀疑,其他一切皆可随山海翻覆,任屋殿倾塌。苍凉杯酒里,我的面容,便是他醉了也要找的灯。”
“我不明白,”俊小女激动地站起来,又用鞭子打我,可她看起来似和我一般痛:“爱是弃一切于不顾吗?”
“非也。爱恰恰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