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琤嫟说:“我知道。可我只要一想到,有个人也会为了我,力排众议,甚至不惜拿太子位来换。我就觉得,陪他赴一场龙潭虎穴,又能如何。想来我自小也是这么斗着活过来的,又有何好怕?”
项叶双眸轻闭,说:“你本可以不的,可以更简单轻松些地生活。”
华琤嫟讲:“项叶,我是生来便要被金银枕养着的人,贵女,是我的宿命。”
项叶答:“命皆由人造,选择亦在人心。”
华琤嫟又说:“也许是如此吧,这些事,我总不及你懂。但我也知道,自己究竟更想要什么。”
项叶轻笑出声,看着她说:“如此便好,去拿你要的吧。将来你的喜酒,我怕是难喝到了,提前祝你新婚燕尔,莲子福并。”
华琤嫟笑着回:“谢谢你,叶叶。我也是真心地希望,你能够和简云楟重修旧好。其实你知道的,朝廷宫院本就如此,许多事都由不得心意。万般,还是互相多忍些好。”
项叶伸了个大懒腰,闭着眼笑,又说:“可别自己要当新娘了,就到处做和事佬。你的好脾气可该收收。”
她又打了个哈欠,说:“我可太困了,被吵得没休息好。最近睡得都差,好困啊。”
她往回走,半路又回头,朝华琤嫟讲:“各人便有各人的道,去走就是了。”
她继续朝前走,华琤嫟心里明白,没有叫她。
她走到院门口,又跑回来,紧紧抱住华琤嫟,和她说:“无论如何,在能为之为时,我仍会为,华姐姐。以后虽难免各立一方,可是,琤嫟依旧是琤嫟,哪日若委屈太过了,想回来,传信便是。你走时,我便不送你了。”
华琤嫟不禁落泪,亦回抱紧紧,与她说:“无论他事如何轮转,项叶依旧会是项叶,万般皆为你留一线。”
项叶的泪砸到她肩膀上,两人紧紧地抱了许久,然后分开。
项叶不再言语,转身上楼。
华琤嫟亦不看她,独自对月。
仍是天还没亮,仆人们便把手下找来了。华琤嫟一见他,就松心许多,此人亦算是单稷身边的心腹。那日他们同去山上寺庙,他便跟在旁边。华琤嫟此时看见他,觉得心中暖了许多。
她趁着天没亮,便走了。
走之前叫人传话给项叶,说:“为防单稷难做,她赶着些回去。来日方长,以后再见。”
华琤嫟留了一只簪子给项叶,那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唯一一根。见到项叶之后,项叶给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