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董棾的船上,只有他二人喝酒。两人站在船头,夜风吹来舒爽。邝竒已不记得,上一句在说的是什么,无归是京城里哪处好玩的事。可下一句,他终生难忘:“小白脸,你娶我吧。”
因邝竒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总带着面具,但随着肤色慢慢地养回来,他便调了面具颜色,顺成了原本的肤色。后来再与董棾一处玩,她就调戏自己说:“原是个爱抹妆粉的小白脸”。自此,这名号就这么叫了下来。
邝竒惊得心里猛跳,朝她说:“你闹什么,这等事你也拿来玩笑!”
董棾笑得比晚风温柔:“我想嫁给你,你可愿意娶我?”
邝竒十分震惊,站在原地不敢动。
董棾笑得更开,她往那头走几步,边走边说:“虽说你小子没什么大的战功,如今在朝堂里也不任职。但恰巧,这正合了本姑娘我的心意!”
“我不喜欢死板严肃的,也不喜欢和弄唇舌的,更不喜欢玩弄心计不止不休的,所以,你虽然是普通人一个,可你恰巧讨我欢心得很。”
“我父亲虽是个说得出口的官,但自小管我就严,以前也不问我要不要,就胡乱给我订些亲事。好在这么些年我浪荡过来,他如今也管不了我。我母亲待我一向很好,只盼着我能找个喜欢的,好好过一辈子。所以父母这关,你大可放心。”
“至于我呢,你也了解的够多了”,她喝一口酒,望着湖水和那岸映斜的辉煌长街:“那天我还在想,我和项叶认识那么久了,但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我和你这才认识几天哪,硬是什么秘密都没能守住,全兜给大风了。”
“这么些天处下来,我了解了你的性子为人,你也了解我的性子为人。和你在一块真挺开心的”,她回头看他眼睛:“有一种,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的感觉。”
“你知道我开了家衣裳铺,还是能赚些银子,但也不至于就被这铺子锁住,不能去别处。我倒是想着能多开几家,最好全国各地都有,这样本小姐就能天天躺着收银子了,哈哈哈。”
“我看你也不是喜欢久待在哪儿的个性,加上你好像有点功夫,那保护本小姐应该不成问题。我可以和你走的,只要你说。”
她盯着邝竒的眼睛,邝竒心已变软。
可他不知为何,最先问的居然是:“那岩顶呢,你能放吗?”
董棾听见他这么说,得意地笑:“我就知道你爱上我了。”
他莫名羞起来:“你别胡……别乱想,我没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