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多张。那可是五九年啊,普通工人才开十几块钱的工资,就是放到今天,那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三姨夫,您真棒,还有那位老郝同志,也是个相当不一般的人物。那后来呢?”
这番夸赞让老杜很受用,他眼里明明闪着光,却在听到后来二字时,忽然黯淡了下去。
他说半年后,他就调到了县城。
但郝建业却在边境扎了根,不光在那成家立业,生了个儿子,最后还一路升到了口岸办公室主任的职位。
只可惜,他唯一的儿子在四年前牺牲了,老郝得知后竟一夜就白了头。
不久,老伴开始一病不起,也于第二年就病逝了。
最亲的人接连离世,郝建业受了不小的打击,硬挺着一个人独自生活,可却在去年查出了胃癌晚期。
仅仅三个周期,人就没了。
这时,陆征轻声提醒周乔。
“还记得为了救丽莎,牺牲的那个小孩吗?他就是这位郝建业老同志唯一的儿子。”
天呐,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而老杜这趟来瑷珲,除了想回来看看之外,还特意从家带了一瓶好酒,就为了能到老友的坟上,再敬他一杯。
气氛越讲越沉重。
尤其是老杜和陆征,仿佛一下子都陷入了与故人的回忆中。
这趟出来是为了给张丽莎过生日。
本就是为了玩儿,一个个都丧着个脸,像个什么样子。
于是,陈娴干脆带头转移了话题。
终于熬到了晚上十点半,此时的车厢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瑷珲可以说是祖国的最北边了,他们刚一下车,寒风吹透了棉衣,让人忍不住浑身直打冷颤。
“周乔,我先出站去铁路招待所办入住手续,免得晚了没房间。你带丽莎和三姨三姨夫慢慢走,我要快的话,就回来接你们。”
陆征出示工作证件,可以走内部通道,出站自然快。
等他走了以后,周乔怕人多挤丢了张丽莎,干脆直接抱着她走。
好在从出站到入住,一切都很顺利。
为了防止吃多了夜里不消化,几个人就在车站附近,各自吃了一碗热汤面,也就回去睡了。
第二天上午,他们特意等太阳升起来以后,天气暖和些,才带着张丽莎一起去了口岸附近。
再次站到江边,陆征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在前方无尽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