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名骑兵临死之际还在奋勇向前,保护着身后的弟兄,他看见他们义无反顾的挡下射向其他弟兄的长箭,脸上刚毅而果决。
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薛礼又跪倒在地,这时李秀宁柔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能在我们没有消息的情况下随机应变,带着大家从必死之地撤回来,这已是大功一件,虽然有失误,但为我们保存了更多的力量,以后,分三千骑就交由你统领,升你为陪戎校尉,对外称突击军,你可有信心?”
薛礼茫然的看了一眼李秀宁,又看了一眼罗禹,见他正笑着点头,回过神来,忙行军礼道:“诺!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罗禹拉起薛礼,朝他肩上拍了拍,吩咐军医给他上药,然后就上马跟着大队往前走去。
陪戎校尉是从九品上散武官,这也是李秀宁能向朝庭申请的最高军阶,是食朝庭俸禄的正宗武衔,这下薛礼从一个白丁一跃升为官身了,别看罗禹身为参军,却依旧是白丁一个。
薛礼忙又双膝跪地,口中称谢,心中想着如何报答李秀宁的大恩。
北方的初春天黑得早,这才到申时三刻,就已经看不清路了,为了不暴露目标,在这中条山山脚,不敢点火把,没办法,在这搭帐篷不现实,只得露天休息,七八万人排成一条长达五里的人墙,粮草辎重上也躺满了人,为了取暖,三四个人紧紧靠在一起,相互依偎。
几万人的队伍为了隐蔽形藏,连一口热食都吃不上,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就是想当然的罗禹,自以为考虑周到,从《三国演义》里学了点皮毛就来出谋划策,还美其名曰计毒莫过放火,计损莫过绝粮,现在,让人家逼到如此境地,也算是交学费了。
监视陕州王伯当叛军的特战队员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因船只有限,今日白天他们只度过了三千人,加上那被消灭的一千人一起才四千人,对左武军构不成威胁,现在就怕窦建德从别处再借兵前来。
风很冷,也很疾,它呼啸着想带走每一丝热量,今日是二月十二,天上挂着缺了一点角的皎月,看样子地球另外一边的天气不错,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战马从口鼻处喷出大团的白气,军士们不自觉的紧靠在一起,不时传来哈气和搓手的声音。
来到李秀宁跟前,见她正在借着月光看地图,头盔下,散乱的流海随风左右摇摆,不时搓一下手,罗禹看得好心疼,忙叫来几个特战队员,围成一圈,规她遮挡点冷风,掏出手机,开机,还好,余电百分之九十二,然后打开手电筒替她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