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回到闺房,迫不及待拿出信,她知道,这是罗禹写给她的。
信的封口处用碳笔画着一朵简笔玫瑰花,这是罗禹教给她的素描,除了罗禹和她,现在还无人知晓这种画法。
罗禹的毛笔字还是那么的不好形容,李秀宁却不以为意,她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信上的内容让李秀宁有点懵,她万万想不到两三个月前分别时还意气风发的杨广,此刻已经跟她天人永隔了。
罗禹信中还提起,为了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巨变,就暂不过来太原提亲,待形势更一步明朗后再酌情回太原相商。
最后,罗禹还为李秀宁考虑,要她先留在父亲身边,为李家大业贡献一份力。
看完信,李秀宁想起杨蔓,她应该还不知道杨广驾崩的消息,要不要现在就告知她,李秀宁犹豫了。
先跟父亲商量一下吧,巨变已发生,还有好多事情需要重新安排。
顾不得休息,李秀宁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厅,李渊果然在这里,他一个人呆坐在太师椅上,一瞬间似是苍老了许多。
李秀宁慢慢走到李渊跟前,见父亲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忙说道:“父亲,您在想什么?”
一连问了两遍,李渊才回过神来,见是去而复返的李秀宁,他讶然道:“你还没歇息?”
李秀宁泡了一杯茶,端给李渊,道:“父亲,罗禹说暂不过来太原提亲了,要女儿留在父亲身边……”
李渊愣了一下,不悦道:“这小子什么意思?难道要我李家去向他低头?”
李秀宁有点不解,平时父亲是不会这样表达情绪的,为何听到罗禹所说就会如此不悦?
刚想替罗禹解释一下,李渊又道:“刚刚给世民写信过去了,要他明日一早就跟你牛叔一起带罗禹过来,你们俩的事情一切从简,这是为父最大的让步了。”
李秀宁愣了愣,一下扑到李渊怀里,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
李渊笑笑,轻拍着女儿的肩膀,柔声道:“女儿啊,为父只希望你们能幸福快乐,你身为女子,本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我李家不必你再去冲锋陷阵了。”
李秀宁止住哭,悲伤道:“可陛下驾崩,眼下局势纷乱,女儿也想为我李家贡献一份力,此时抽身而退,我跟罗禹都很难办到啊。”
李渊感慨已过,恢复雄风,哈哈笑道:“隋失九鼎,群雄逐鹿,我李家已早有准备,难道你真以为为父这些年的国公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