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拉着被子坐起身,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您出差回来了?”
他伸手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
男人指尖微凉,身上带着的暮色寒气还未完全消退。他的声音回旋在她头顶,很是温柔:“嗯,事情谈完了就回来了。”
他低下眸子看着她的脸。
刚醒过来,女孩儿的杏眼微垂,像只没睡醒的小软猫。
“做噩梦了?”
她被他温软的眼神吸了一下,听到他声音的那刻莫羡才忙地回过神,旋即挪开视线。她低了低头,“没有,只是雷声太大了,被吵醒了。”
也不算是噩梦,倒像是一个循环。
每一个雨夜,她都会梦到在队里的那个晚上。十六岁的她,第一次感觉到林队也不是那么信任她。一个被她在心里默默当做父亲的人,不是全心全意信任她的。
她失落、她沮丧、她觉得心里很难过。
他摸摸她的脸,“还疼不疼?”
莫羡摇头,“不疼了,顾小姐下手不重,下午冰敷后就消了红,什么事都没有。”
“她打你,怎么不还手?还怕她不成?”
“我怕给您惹事,借着您的名号作威作福,影响您的形象。”莫羡抬起头,从上而下望着他,“慕医生下午来过,他好像对我有些偏见,也许是觉得我家世不好攀上您,麻雀变凤凰。”
“他还觉得我是在装可怜,御先生您不怀疑我吗?”
他将她揽进怀里,抚了几下她及腰的长发,“我爱你,你做什么我都相信。”
莫羡眸光晃了几下。
他的怀抱很宽厚,近五年时间接受物理和药物治疗,他身上带上了淡淡的药水的味道。
刚回来不久,衬衫上还染着几抹凉意,但靠着却很温暖。
很多年以后御总带着妻子接受了一档采访,当问及御总当年是怎么追到自己的小妻子时,莫羡笑容极甜:“在他第九十九次说爱我的时候,第九十九那次,是我们的婚礼。”
“……”
御沉将她松开,“既然老三(慕修明)对你态度不好,以后我会让他少接触你。”
上辈子(书中世界)慕修明跟他是情敌,男人的嫉妒心理能可怕到将上辈子的事情延续到这辈子。于是,恢复记忆的御沉对慕修明脸色并不咋好。
莫羡点点脑袋,“好。”她又看他,“御先生您身体不好不要抽烟,尼古丁对身体损害大。”
“回来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