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盯着桌案上的信纸,心头烦闷间,竟然一个字儿也写不出来。
他已经僵在这里有半晌功夫了。
他身后的地上,有一堆揉成团的信纸。
“哒——”
一滴墨水落在信纸上。
谢老叹了口气,沉沉放下白玉毛笔。
又废了。
该如何是好啊。
“将军,外面来了位书生,说是要拜见将军。”在谢老焦躁不安时,一个家丁匆匆跑过来,在门口作揖道。
“老夫今日无空,将他打发了去。”谢老不耐烦地挥起手。
“将军,他——”
“让他走!”谢老不悦地蹙眉。
“将军,他说他叫顾衡。”
“顾衡?”谢老一愣,心口一动,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目光一沉,“他是不是从金陵来的?”
“对。听旁的家丁说……是金陵的第一神童顾子机。”
会客厅。
沏茶的婢女远远杵在树后,侧着半边儿身子,悄悄偷窥着端正坐着的那个书生少年。
少年生得极其好看,即时一身布衣,远远瞧上去也温润得不像话。
正应了那句……
婢女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那句诗。
哦,对,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真好看呀。
比那些皇子还要好看,比那个劳什子摄政王还要好看。
那个摄政王冷冰冰的,好像还和皇上有着什么不可言状的关系……
“书生,你可是顾城之子顾子机?”一道声音从远而近突然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急促促的。
顾衡放下茶盏起身,对着骤然立在门口的老人俯首作揖一拜:“先父正是顾城。”
谢老看着这个十分消瘦的少年,看着他有些病态苍白的脸,讷讷好一阵,才回过了神。
看到顾衡的一刹那,他还以为他那个驰骋疆场的徒弟回来了。
像啊,真像。
虽然长相差了几分,但凭着这几分如出一辙的温润,谢老差点就认错了人。
“好孩子,这些年在金陵让你吃苦了。老夫本想差人去打听你的下落,奈何近些年一直奔波于边疆战事,听闻你寄宿堂叔婶一家,便再不过问。若知道你被他们养成了这副样子,老夫一定将你接到身边来。”
谢老颤巍巍走过来,满脸感慨地拍了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