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在西厢三媳妇处探出个头来,想必是去唤马氏起来干活去的。
凌清浅仍是死命拍门,不鸟季氏,因为她知道跟季氏说没用。
“嚷嚷个啥?嚷嚷个啥??”
沈有仁慢吞吞的开了门,拉长着一张脸,十分不悦。
“爷,我娘身上伤口感染化脓,发起了高烧,已经开始说糊话了,求爷请给娘请个郎中来。”
“伤口?”
沈有仁一脸懵逼的看着凌清浅。
同在一个屋檐下,凌氏被虐打,做为一家之主,沈有仁定然不会不知。
但此时不是跟他计较那些的时候。
“是,我娘身上好多伤口,新伤旧伤,全是用藤条抽的,不信您问奶。”
一听这话,季氏不干了,几步冲了过来,梗着脖子吼:
“问我干嘛?我又没空去看那小娘皮的光身子。”
“您是没空看,但您有空打啊!
那些伤还不都是您有事没事给打的。”
凌清浅冷眼看她。沈有仁也同样看向她,季氏一阵心虚。
但也只心虚了那么一下。
“天底下有那个婆婆不打媳妇的?
我打她,那是教她,全是为了她好。”
凌清浅“……”
您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儿吗?
“无论您是要打她还是要教她,总归您也不想闹出人命吧?
爷,人命关天,求您不要耽搁了。”凌清浅一脸急切。
沈有仁很是犹豫,请郎中就要花钱,买药还得花钱,为了那么个女人,值得吗?
“爹,您就别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人就没命了。”
沈老七听到动静奔出了自己的房门。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兔崽子。”
季氏冲向自己的小儿子,抬手就给了他一个暴粟。
疼得小七抱头龇牙咧嘴,冲季氏道:
“娘,您就别再犯执拗了,人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季氏一声冷哼,对小七的话全当放屁,小七满心无奈。
“爷,若是被人知道沈家发生婆婆打死儿媳的事,那大堂哥阴年下场的事可就泡汤了。”
“狗屁的儿媳,那个戝人算哪门子儿媳?”
打凌氏的时候,就自持婆婆教儿媳,需要花钱要救凌氏的时候,她就成狗屁儿媳了。
季氏就是个常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