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书颜平日爱吃莲子八宝饭,但厨房嫌麻烦也不常做,雅兰想着她今日不开心,便亲自下厨,做了给她送去。她将饭端到房门外,敲了敲门喊了声姑娘,门中没有应答。她便又敲了敲门,喊得更大声一些,仍旧没人回答。她心头微颤,顿时涌出不好的预感,伸手推门,却发现门从屋内反锁了。她顿时慌了,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童书颜从屋内将门反锁,从外根本打不开,还是家仆找来斧子,将门劈开。们打开的那一瞬,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几乎使人作呕,雅兰慌忙跑到床前,就见童书颜的一只手伸进盆中,而那半盆水早已变成满满的一盆血。
“啊——”
雅兰惨叫一声,慌忙将她的手从盆中捞出来,对外喊道:“快去请大夫!”
童书颜被雅兰摇醒,看着雅兰淡笑道:“不用麻烦了。”
雅兰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哭得泣不成声,“你为何要这样?”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包扎伤口。
看着雅兰哭,童书颜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委屈得不行,“我不死就一直都是别人的笑柄,父亲就会一直蒙羞。”
“蒙什么羞!”雅兰怒吼道,“你这样死了,叫大人怎么活!叫我怎么活!”
“我以死明志,日后就不会有人笑话父亲了,别人还会说他教出了个好女儿……”
雅兰听得肝肠寸断,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童晋南闻言赶过来,看着雅兰抱着女儿,顿时就哭了出来,“孽障!孽障!你这是要了老夫的命了啊!”
童书颜忍住哭声,哽咽道:“父亲,孩儿今生对不起您,来世愿给您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童晋南看着那满满的一盆血,心知已无力回天,捶胸顿足道:“你怎么忍心让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童书颜强撑着身子,去拉父亲的手,童晋南慌忙上前,从雅兰手中将女儿接过来,面上老泪纵横,“为父只不过在气头上,你怎得要这样报复为父!”
“孩儿活着,实在是受罪,又是父亲大人的累赘,还不如一死了之,自己得个清白,父亲也不再蒙羞。”
童晋南已经哭得讲不出话了,他悔恨万分,五脏六腑如同被一把极钝的刀慢慢割着,使他痛不欲生。
“颜儿,你是为父的宝贝,是为父的心肝,这辈子有你这个女儿,是为父最值得骄傲的事!”
童书颜亦是痛哭流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孩儿却只有下辈子再报答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