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紧握着的拳头关节发白。
怀瑾走到他身边蹲下,温顺地靠在他的膝盖上,“我又不是真的要嫁给他,你何必如此生气?”
他极力忍着满腔的怒火,摸着她柔顺的头发,“他们欺人太甚。”
怀瑾倒是不在意,“我就不信他们能千秋万世,今日之我们,就是明日之他们。”
他勉强笑了笑,携她起来,“就是有些委屈你,如此仓促地嫁给我。”
“好了,这种话就别说了。”她嗔怪道。“要我说这也算是好事,刚成亲便是一生一世,免得你以后嫌我年老色衰,动纳妾的心思。”
闻言,他真的被逗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
接下来的三天,叶清时就忙着布置家中,怀瑾就用送来的喜绸给他赶制衣服,当那件极不合身的喜服穿在身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嫌弃道:“也就是我了,你看看你这个女红,若是嫁给别人,看婆婆怎么说你。”
她生气地拧了他一把,“那你就别穿了。”
他疼得龇牙咧嘴,却也把人揽进怀中,笑得极为幸福,“穿,怎么不穿,这一辈子可就只能穿这一次呢。”
闻言,她心中有些伤感,却也强忍着,害怕他因此受影响,遂只得将脸埋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
而他又何尝不明白她内心的不安与焦虑呢?这几日,他们就没有睡着过,只要一闭眼,就是无边的恐惧与无助。死并不可怕,怕的是等死的滋味,刚有睡意又被惊醒,因害怕而引起的强烈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大声。所以,他们只得通过彼此的肉体来填补那些不敢成眠的夜,直到彼此都精疲力尽,再也睁不开眼。
他叹了口气,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她鼻音尤重地嗯了一声,抬头看着他强颜欢笑道:“时间差不多了。”
他笑着说好,让她去梳妆,他则在正厅等着。
此时太阳斜斜地照进屋内,渲染出几分柔和。“婚”最初是黄昏的“昏”,远古时期,抢婚盛行,抢婚的时间往往定在太阳落山之际,视线昏暗以便作案。后来,为了与黄昏区别,加了女字旁,《说文》云:“婚,妇家也。”
成亲结婚后,他们都是有家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怀瑾从屋外缓缓走来,见叶清时背对着屋外。她笑了笑,柔声唤道:“夫君。”
叶清时回身,就见橙黄的阳光落了她一身,勾勒出他喜欢的轮廓。人还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