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头还有些旁的普通学堂,卫婆子跟周五娘去县里打听了一天,才定下来一家老童生开的学堂。
只是因着这老童生身上有童生的功名,束脩也收得贵一些,一人一年要二两银子,笔墨纸砚另算。
周五娘倒吸一口凉气:“二两银子!?婶子,这得亏我家就乾安一个,他也有天分,那自然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他上的。可你家可是有四个哥儿呢!”
卫婆子眉头紧皱。
四个哥儿,加上笔墨纸砚,再节省再节省,怕是一年十几两银子都打不住。
她先前专门留出了一笔给几个哥儿读书的十几两银子的钱——那本是打算几年内都不必为银钱发愁的,却是没想到,这怕是一年就要花完了。
槐哥儿几个,知道了这事后,竟是一个个的、悄悄的来寻了卫婆子。
他们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跟卫婆子说,自己不读了,让哥哥弟弟们读。
槐哥儿沉稳的表示:“我是老大,自然要先紧着供弟弟们读书。”
柏哥儿故作轻松:“奶奶,让大哥他们去读吧。我打小就爱打算盘,我回头在县里找个学徒的活,也能给家里挣一些的。”
最小的桂哥儿更是振振有词:“奶奶,我才七岁,不着急读书的。让哥哥们去读,我正好躲躲懒。”
甚至连柳哥儿也来寻了卫婆子:“奶奶,我聪明你是知晓的。字我早已认全了,书嘛,自己读读便也可以的。”
卫婆子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