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缓了口气,说道:“俺领导同意了。不过你们都要写一份申请书,说好回乡探亲的时间和回来报到的时间。”
我一愣,我们不是要结束插队吗?怎么就变成回乡探亲了?
于是我问道:“老支书,我们是要提前结束插队生涯,不是回乡探亲。”
老支书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头,笑而不语。
曹川江凑过来,小声地解释道:“我们没有适当的理由,是不允许结束知青生活的。领导这是给我们想了个‘歪招’,以回乡探亲为理由。”
我顿时了然,学着老支书的样子,笑而不语。
“但到了时间,你们还是得回来报到。不然上面的领导不好交代。”老支书说道。
我们点点头,表示清楚了。
接下来,我们向老支书问清楚了申请书的格式,就开始奋笔疾书。
等我们写好,老支书便带着我们回乡探亲的申请书,骑上他借来的二八大杠回了家。
老支书说,让我们等上一两天,等上面把申请书批准了,盖了章子再走,这样会比较保险。
我们同意了。
吃过晚饭,我和宋世魁两个人躺在牛棚的草料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临近离别,我心里有千般滋味,总结出来其实就两个字儿:不舍。
虽然我们也是刚来这里没多久,也没有和乡亲们真正接触过多少。
但我还是舍不得老支书和乡亲们,舍不得苗大哥,舍不得我们走后,孤零零的小李,还舍不得……凌萍。
我脑中不停地浮现出,我们知青和乡亲们,同心协力把装满牛粪的车推到田里的场景、乡亲们耐心地教我们怎么喂猪的场景等等。
干活的日子虽然苦,但乡亲们是真的把我们这些插队的知青,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
那个年代的农村,生活条件很艰苦。
自己家里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乡亲们都会送来给我们这些知青,生怕我们吃的不习惯。就连我们那些磨破了的衣物,都是村里的大嫂、婆婆争着帮我们缝补。
如果没有这段下乡插队做知青的经历,我或许根本体会不到人与人之间最淳朴的情感。
想着现在要离开乡亲们,我心头一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眼泪便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宋世魁躺在我旁边,或许是听到我抽动鼻子和咳嗽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道:“可是不舍得乡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