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的往上提,铁桶也随着麻绳晃悠悠的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爬。余采抓着冰冷的提手,将水提到到水窖边缘放下。她拿起了一旁的舀子,先舀了一舀子水,把自己刚睡起来的脸洗了洗,之后将铁桶里剩余的水像往常一样提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你能让你那赔钱货祖宗稍微消停一会儿吗?”
就在余采刚刚将和好的碎面全部倒入大铁锅时,方建的怒吼声吓得她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勺子哐当一声,与大铁锅发出了闷声巨响。她根本无暇顾及那响声是多么的刺耳,她惊慌的看向方建,此刻的方建正用手紧紧的抓着门帘,身上的衣服因为睡觉睡得皱巴巴的,脸上还带着未醒的睡意,一双被梦乡洗礼过的眼睛正阴亮亮的瞪着她。
这样的方建,让余采觉得更加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该去哄哄孩子,还是该把早饭做完?
在数秒之后,“好。”随着余采的声音落下,她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理智的告诉自己:先喂饱眼前的这个男人。
思想很勇敢,身体却很诚实,余采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将馒头放在了碟子上,将捞出来在案板上的酸白菜切块后也装入了碟子,将两个碟子放在大木盘中,现在唯一还需要等待的就只剩下大铁锅里的拌汤了。
方建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依旧保持着刚刚怒吼的样子站在那里,门外传来了方木木的哭声,余采努力让自己不去理会。她看了看锅里的拌汤,并没有要沸的迹象,没有办法的她只得硬着头皮蹲下身子,打开吹风机,好让这吹风机的风快点儿将拌汤催熟。
吹风机的声音将她的焦躁吹得更甚,乒铃乓啷的碰撞声说阴了她的手忙脚乱,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这儿看看,在那儿等等,终于等到拌汤煮沸了。
余采在舀拌汤之前,下意识的往门口瞟了一眼,方建仍旧站在那里面保持着最初的样子。余采从方建紧咬的嘴唇上知道,对于自己,对于那个还在屋子里嚎啕大哭的方木木,他的忍耐快要达到极限了,自己的手脚要再快点儿。
余采将锅里的拌汤完全装进两个大碗里,将两大碗拌汤放进装馒头和酸白菜的大木盘子上。在早饭全部放入木盘之后,她没有忘记那口大铁锅,往它里面倒了一舀子水,毕竟煎熬的滋味太难受了。
在方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余采端着盘子,一步一小心的往外走去,走出厨房,见方建并没有什么动作,她便快步向着主屋走去,那里一直传来方木木的哭声。
方建看着余采走进了主屋,他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