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静衣沉思片刻,道:“睿智机敏,正直质朴,腹有诗书,治兵有方,难得的良才。”
苏影笑笑,“能得到你的这句评价应该是很不错了。”
慕容静衣也笑起來,举杯和他一碰,饮下,道:“桐霞之战还得多谢你了,这杯算我敬你。”
苏影看了看杯子里香气四溢的美酒,笑了笑,一饮而尽,道:“我答应给你雍容的,岂能食言?”
慕容静衣感激一笑,并不多言。
片刻后,苏影想起被他打断的正事,喧闹的歌舞不会让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苏影道:“慕容静衣,青若的背景你可清楚?”
慕容静衣放下杯子,再次陷入沉思,“我只知道,他并非雍容人士,而是裳暮沒落贵族之子。男子时曾立志想考科举,后因家中父亲犯了吏律,不得参与科举,便弃笔从戎,投身行伍。如今,大概二十三四岁上下。”
“就这些?”苏影拿起云纹银筷在精致的盘子里挑挑拣拣,在旁人眼里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所知不多。”慕容静衣的声音是真正的漫不经心,苏影抬起头,见他正在看对面两个相谈甚欢的美人,瞳孔漆黑一片。
“你认识明轩么?”慕容静衣转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问苏影。
苏影心下舒气,看來是自己多心了,慕容静衣根本沒多想什么。
“认识。”苏影也抬眼看着对面的明轩。
明轩恰好抬眼,对上苏影和慕容静衣。苏影举起杯,致意似的微微一笑。明轩也回以一笑,随即转开眼去。
寒宵立在原位,给他们四个各自敬了杯酒,吩咐下去让各府应悉心谨慎服务,不必拘泥规章,晚宴也就接近尾声了。
散去前,最后一支歌舞。
两个紫衫女子,一个抱着琵琶,一个拿着瑶琴,在大堂中间的乌木雕花凳上坐下來。长长的紫衫垂落地面,两个女子容貌并不十分出众,却十分沉静温婉。
转轴拨弦间,如碎玉落盘,婉转清脆。片刻琵琶声,伴着琴声而起。清歌流转,不似人间风物。垂眸顾盼间,似有无限柔情,欲诉衷肠。
“星斗稀,钟鼓歇,帘外晓莺残月。兰露重,柳风斜,满庭堆落花。”歌声稍停,一段凄美柔和的间奏。
台上的寒宵还是淡淡的垂着眼,手指放在唇边,原本酒后微醺的双颊上不见血色,反而越发惨白。
“虚阁上,倚阑望,还是去年惆怅。春欲暮,思无穷,旧欢如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