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的动作,是甩掉了她的手,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她,醉意里带着,厌恨。
姜林也再度拍了拍他,“听话,喝了酒休息不好,眼睛又要痛。回家睡觉。”
池虞冷冷睨她,好像她是一个千古仇人。
半晌,笑了声,扔出一句:“回家睡你?”
姜林也平静看着他,温柔又耐心:“行。”
池虞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把脸贴在她小腹部。
“林也姐,凭什么不管我?”他搂着姜林也的腰轻轻摇晃,像是在有些委屈地控诉。
姜林也去掰他的手,可他用力的劲很大,强势没有余地,像是伪装成乖狗的一匹野狼,每根毛都挺直粗硬又扎手,连尾巴都垂不下来,锋利獠牙隐藏,却还装作可怜兮兮被人抛弃。
姜林也看了他足足半分钟,出声,“池虞,讲讲道理。”
池虞却根本不听她说什么,他醉眼朦胧里,眼睛里的狠光渐渐弱化,阴狠无俦的野狼在安全的夜色里,袒露出最信任、最柔软的部分。
他用手摸着她的小腹,缓慢而珍惜,又叹息哀沉,眼睛越来越红,低声醉意喃喃:“林也姐,可不可以,留下我的孩子,求你了。”
姜林也身形陡然僵硬如雕塑,好像五月天被晴空的暴雨浇灌,浑身冰冷彻骨地痛,小腹被绞杀,痛得五脏六腑都要扭曲开。
他喃喃地重复曾经的话语,仿佛这些话在他的梦魇里纠缠撕扯无数次,“我可以当赝品,别去爱谈运,给我生孩子好不好。”
几乎是立刻,姜林也的泪涌了出来,大滴大滴落到池虞头顶。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好。”
她一答应,池虞就开心了,伸手挽住她的手掌,五指相扣,起身晃了一下又稳住,“我们回家。”
兄弟们都被骆之远清理到了外面,看他步伐平稳地牵着人出来,纳闷,“池哥这是醉还是没醉哪?走路这么稳?”
池虞为姜林也开完车门后,没立刻坐进去,反而屈膝,把下巴搭在车门上抬眼看里面的姜林也,眉开眼笑又真切。
他一露齿笑,会显出两颗小虎牙,有种乖觉又狂野的少年气。
自打他回来后,就再没在姜林也面前这样笑过。
骆之远挥挥手示意散了,“要是没醉死,杀了他也笑不成这样。”
大半夜的,姜林也不想麻烦刘妈,把人安顿到床上,给他煮了醒酒汤端过去,池虞乖乖地接过来,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