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说的正是我娘亲的闺名,讳字静宁,我是最小的那个孩子。”燕纾听女东家一说,更是无误了。
幸好,女东家没有像那些太太婆姨们那样,上来一通拥抱,再抹个眼泪儿,哭哭泣泣地说几句心肝儿宝贝啥的。不是说她和燕纾娘亲的感情不深不浅,而是这么多年见过了大风大浪苦雨凄风,情至深处已转薄。
想当年,她劝解了多少回,还是眼睁睁看着那个才华惊绝的妹妹一夕陨落。若她自己始终走不出执念,生亦何欢,死亦何哀。
女东家定定地看着燕纾,前情往事百转千回,眼眶润湿,却到底没有化作流淌的热流,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三丫头,你和你娘不一样。将来会比她过得好。”
说罢,沉默了一会儿便很洒脱地笑了笑,从袖笼里摸出一块玉牌子,递给燕纾,“好了,以后有空出府就常来何姨这里吃饭喝茶,拓云不来,你也自己来,出示玉牌自有人接待通传。何姨爱喝你泡的茶,倒是青出于蓝了。”
这个蓝,也不知指的她自己还是燕纾的娘。
燕纾应着,收了玉牌,打心眼里喜欢这位何姨毫不做作的晴明风格。
却听拓云公子神来一句,“吆呵~~那你是不是要改口叫我叔叔啦,我涨辈分了哈哈哈哈哈。”
燕纾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各论各的。”想让我叫你叔叔?美得你!
不觉,其他客人们都已吃饱喝足离开,喧闹的楼阁渐次安静下来,就剩她们这一间。燕纾和拓云商议告辞,女东家也不多留,约着下次再来。这顿饭拓云和燕纾竞相争着买单,可是女东家坚决不收,说是认亲饭,她招待外甥女的。
进城到了十字街口,该分道扬镳了。拓云问燕纾是否还家,送人送到底,一扬鞭的事儿。
燕纾不回燕府,天色尚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呢,原打算要去自己的柴府大宅察看地道工程进度。她第一次搞土方工程,心里不托底。
福至心灵一闪念,要不,带上他一起过去?举凡和工程有关的,男子多半更有天赋吧。虽然从没人跟她透露过他的家世,但她料定必为京中勋贵世家子弟,见多识广的。
最主要的是能感知到他对自己明确的善意,也不像王大人还存在某些利益关系纠葛,看其行事又比较靠谱儿。自己毕竟出行不便,少不得找个人托付,请他帮帮忙了。
果然饭局上最容易增进了解、培养友情,能吃喝到一起的就容易处成朋友。燕纾对拓云的感知已经从最初的防备警觉转变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