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可让人纳闷的是,这几人依旧不理不睬。
半晌之后,才从角落应了一声:“两个大洋,我去。”
一排车夫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应声的人,一个干瘦的年轻人拉着锃亮的车把上前几步,他晒得古铜漆黑,眉宇之间稚气未脱,但指节大理石一般白灰色老茧,证明他是个老手。
“余青崖!你不要命啦!”车头儿压低嗓子,一把将年轻人拉到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港口在城外,从港口跑到正兴楼必经文山胡同……前阵子车局王氏兄弟的事,你难道忘了嘛!”
余青崖腮帮子被卷饼塞得鼓鼓地,匆忙咽下后说道:“韩头,这世上还有比穷更要人命的吗?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天赚个块八角的,家里都快熬树皮了,这饼还是早上借的孙耗子家的麦子烙的。”
“什么要不要命。”苏管事听得云里雾里,一个健步上车不耐烦地说道:“赶紧走,不走我找别人了。”
“这位爷,不是这意思。”韩头儿这才起身,拉过余青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黄纸递了过去:“可别说我没照顾你,这张符可是我从南城老神仙那求来的的,你放口袋里保平安,就当还你……”
还没等韩头说完,余青崖擦了擦手接过黄纸,随手塞进白褂兜里,喊出一声响亮的号子:“走咧!”
车子风一样滑出去,他迈的步子宽大踏实,跑地如同“马踏飞燕”,一脚能翻过两座山似地。
等过了麒麟街,苏管事才好奇地问道:“刚才听你们说什么文山胡同王氏兄弟,是怎么回事。”
“哎,这事说来话长。”余青崖弓着背,紧握车把说道:“车局里有两兄弟,大哥叫王川瑞,老二叫王川年,两兄弟五大三粗,力大如牛,我们平时都闹玩笑,说他们俩要是去前朝,非得考个武状元,这两个兄弟前几天拉了单文山胡同的散客,然后死在了文山胡同。”
苏管事也四十多岁的人,商会里跑船跑车,搬货卸货,难免有几个短命鬼,死人并不是什么大事,便讥笑道:“害,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真是撅屁股放蔫屁。”
“爷,一开始我们也觉得没多大事,可这事邪门就邪门在……”余青崖忽然回头压低嗓子说道:“两兄弟的车轮子上,缠满了女人头发,这两个人,都是吊死在自己车座上!”
“吊死在车座上?”苏管事这才觉得稀奇。
余青崖继续说道:“而且两个人身上钱一分没少,我们行话里说,这两兄弟是遇到了鬼拖车,死在胡同的厉鬼,想找两个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