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哭晕过去好几次。
刘茂也跟着抹了几把眼泪。
“臭小子,以后我死了,就得是你给我摔盆了。”
站在旁边的二叔跟刘茂打趣道,他倒是没有什么哀伤的情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下雪了。
入冬没多久,张丽她爸有一天晚上喝大酒在雪地里睡着了,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冻的梆梆硬了。
可悲的是,张丽她爸冻死的地方就距离刘茂每天晚上藏身的那个角落不远。
三姨死了以后,张丽每天晚上都会陪着贺冰去接五姨。那一晚,张丽从他爸的身边来回路过两次。
而两人都没有发现身边近在咫尺的那个躺在雪堆里的男人。
张丽家又办了一场丧事,不过这次张丽没有哭,丧事的规模和来吊唁的人也没有上次多。
一个多月前刚入秋的时候,邹平的奶奶中风瘫痪了,邹平跟着他爸和后妈来看过一次。
刘茂本以为这个寒假邹平不会再过来了,毕竟他爷爷要照顾瘫痪的奶奶,没有多余的精力再管他。
可意外的是,放寒假的第一天早上,邹平就自己背着小书包跑过来了。
那天下起了大雪,刘茂正在二叔的指挥下在院子里面扫雪,余光无意中透过院子栅栏的空隙瞟到外面有一团什么东西滚了过去。
“去开门。”
二叔突然朝刘茂喊道。
刘茂虽然不知道啥情况,却也听话的放下竹枝编的大扫帚去把院门打开,然后就看到一个差不多到自己胸口高,从上到下都被白雪覆盖的东西杵在斜对面的院门口。
“小不点?”
刘茂不太确认的喊了一声。
那个全身覆雪的东西迟缓的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被冻的通红的小脸,鼻子下边还挂着两条清鼻涕。
“早啊,大傻个。”
邹平吸了一下鼻涕,欢快的扬起手来打招呼。身上的积雪随着他的动作簌簌的掉下来。
然后邹平转过头去疑惑的看向院门。
“我敲门咋没人应呢。”
“你奶奶前天晚上就住院了,你爷搁医院陪护呢,你爸没跟你说啊?”
“我爸都出差半个月了。”
这时刘宗一瘸一拐的走到刘茂身后站下,朝邹平问道。
“下这么大雪,公交都停了,你咋来地啊?”
“走过来地呗。”
邹平吸溜着鼻涕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