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贺冰失踪的事情似乎就这样被人们忘记了。
自从小年前一晚之后,五姨据说就病倒了,整天呆在自家的小屋里面不出来,连上厕所都是在屋子里面解决,然后张丽或是贺雪每天清理。
刘茂去过几次,却都没见到五姨的面,只能隐约听到小屋里时不时传出呜咽的哭声和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
邹平的奶奶是在家里过的春节,都说对老人来说年节是个大关,跨过去就没事了。可才过完年没几天,老太太头天晚上睡着以后,就再没醒过来。
丧事刚办完没几天,有一天晚上,邹平的爷爷喝了很多酒,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摔了一跤,后脑勺磕在了门槛上。等到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硬了。
刘茂已经不记得这一年胡同里头是第几次奏响哀乐,挂起了白幡。
开春过后的一天,刘茂推着从邻居家借来的自行车去反扒大队宿舍帮刘宗收拾行李。
据刘宗自己说,是上面的领导考虑他手脚不便,反扒大队离家太远,所以给他调到离家近一点的派出所工作。
二叔又降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年前一天晚上的事情。
恍恍惚惚,时间来到了六月份。
刘茂没考上高中,被叶城的一所中专录取,八月末的时候就要去报道了。
自从被调到派出所管户籍后,二叔刘宗好像是老了十岁,还不到四十的年纪,头发就已经花白了。再加上因为那次被车撞后导致的脊柱弯曲和左脚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弯腰驼背,看起来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
刘茂的爷爷奶奶也因为二叔的缘故,身体和精神头都变得很差。也许是不想再让两位老人操心,刘宗将他们送回去了乡下。
自从邹平的爷爷奶奶去世后,这小子也有好几个月没过来了。
或许,是因为这里已经没有让他记挂的人了吧。
刘茂偶尔无聊的时候如此想道。
这天晚上,刘茂和二叔正在家里吃饭,就听到外面响起凄厉的哭喊声。
刚放下筷子,屋门上挂着防蚊虫的纱帘就被冲开,刺啦一声被扯碎了。
冲进来的是张丽,蓬头垢面的,脸上还粘着灰尘。
“二叔,快点去救人啊,五姨要被打死了。”
张丽哭着喊道。
刘宗二话没说,嘭的把碗筷一摔,就一瘸一拐的冲了出去。
刘茂赶紧将已经快要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