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彧又一次出现在窗前,微微低头,斜嘴抿笑。
看似像是一个见到徒弟很欢悦的表情,然而转瞬即逝,脸色瞬时耷拉下来。霸气仰视瞪着对方的眼神,变成了失落瞪着对方的眼神。
“出气不去找源头,在这儿自作自受。”何文彧抑扬顿挫的语气让风招不敢直视他。
“谁惹得,你去找谁啊。唉!”他走到门前关上门,然后坐在风招的对面。
刚刚风招在木人桩上发泄的一切情绪,穷凶极恶如仇的表情全都挥之而去,烟消云散了,就像是大雨,积雨云在发泄完自己的雨水后离去。
他很愧疚,即便翘着二郎腿坐在师父对面,一只胳膊在桌子上放着,但怎么也拿不出毅然决然、想做就做的状态,眼神中全都是磨磨蹭蹭。
“可……她是我姐。”风招皱着眉头,非常纠结。
“她比我厉害。”他变得很委屈,终于露出了和兄弟姐妹们相像的脸。
何文彧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快要爆发时戛然而止,缓和的叹出,他咽了下口水,舔舔嘴唇,用师父的样貌看风招,温柔而无奈。
他貌似意识到,风招才十九,虽然不小了,但相比生活在艰苦家庭里的男子还是太小,他放下自己的心急,决定给风招一段适应时间。
“为师不强人所难了,一切随你。”何文彧非常失落,但眼神很真诚。
“你一定能在这个家立有一足之地的。”他笑了笑。
风招回应了师父的笑,进入冷场,觉得不能尴尬啊,于是他看到了师父袖口处的泥土,和鞋子上的泥,还有衣服上容易忽略的甘草叶。
“师父?”
“您这……”他分别指了指上述几点,“去作甚了?今天不是没下雨吗?”
他露出了逗趣、八卦似的眼神,好奇、试问着师父,其实眼神里已经透露出他知道师父干了啥,但就是不说,等着师父亲口告诉自己。
何文彧注意到他说的几处地方,他也很惊讶,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老了,细节弄不清了,他也看出了徒弟的眼神暗示,微微的摇了摇头。
“杀了个人,给埋了。”他边整理边道。
风招很无奈,变得非常积极。
“师父!这活儿不叫徒儿一起?”风招悄悄的和师父对话。
“带徒儿去执行任务,好久都没出去过瘾了。”他牵起了师父放在桌上的手。
何文彧琢磨,思考着,真有需要两个人一起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