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雨滴打在窗户上,沿着玻璃流下,蜿蜒的水路,流下痕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往日之事,似水无痕。
后面还有一句呢?
虞欢觉得脑袋发胀发痛,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不甚舒服地“唔”了一声,虞欢从鼻孔里面发出一声冷哼,轻飘飘地带着一点妩媚意味说道:“有心者有所畏,无心者无所谓。我的好弟弟的,你不懂吗?”
她的确无所谓。
江弦生没再纠结这些问题,他弄不过虞欢。
问到目的地,江弦生利落地挂了电话。
虞欢脸上淡淡的,长发如藻披散,揉了揉眼睛,然后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不敢去拉开窗帘,虞欢又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直愣愣地躺倒。
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地球不再转动。
她回来干什么?
是啊,她回来干什么。
她回来纪念及祭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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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下雨了,水滴从水管上,窗户护栏上滴落。
高跟鞋踩在水里,虞欢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香奈儿风衣,里头是一件齐膝的杏色连衣裙。
虞薇,那个老母亲的大人终于在她百忙之中抽出那么一点点功夫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亲生女儿。
“喂?欢欢?”
虞欢听到她这么喊自己就头疼。
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名字过于庸俗。
虞欢,余生欢喜。
“嗯,妈。”
“怎么突然回国了?”虞薇问,电话那头还有人细微的声音传来。
也不知道虞薇是不是在认真跟她打电话,她也不关心虞薇能不能听见:“嗯,就是想回来了。”
她听见虞薇跟下属似乎是在交代什么,没工夫理她。
虞欢看了看四周,这里的绿化不错,灌木丛被修剪得平整,赏心悦目的绿色一片绵延,格子路也是干干净净。
这里是一块墓园。
刚下过一场雨,道路上满满的都是被雨水加深的颜色,唯有绿色更加纯净。
虞薇似乎是交代完了,接着跟她说:“回来有什么打算吗?去律师事务所实习?实习一年,正式干两年,加紧时间把证考了,到时候我跟你爸再给你介绍一个靠谱的律师事务所,你在中间考虑一下把研究生考了,看是考学硕还是专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