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虞欢带着白露到了“三月初三”。
这家咖啡厅有着高端的服务和规格,有的时候虞欢都觉得它不像是一家开门做生意的门店,更像是某些贵族聚集,各自安静聆听着如蝴蝶翩翩起舞的钢琴音。
没人喧哗吵闹,无论学生亦或是疲惫了一天的社畜,还是原本就爱闹腾的小情侣,到了这里都可以隔绝掉外面的世俗喧哗之声,享受世外桃源般的安详。
虞欢给沈觅发了一条语音,说自己暂时有点事,很快解决。
以虞欢做过那么多案子来看,白露现在精神很不稳定,一路上她都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清汤挂面似的长发垂落,有种枯井里贞子爬向电视机错觉。
虞欢选了角落里靠窗的位置,那儿人少,残留的水滴仍然在玻璃上停留,模糊了视线。
霓虹闪烁的色彩被水珠分映得绚丽夺目,人影也是模糊的,只能看见他们无法停止脚步,像是历史的洪流,只能向前。
“喝点什么?”虞欢拿起菜单,笑容甜美的服务员穿着统一整洁的工作服站在一边等着。
然而不等白露回答,虞欢又说:“先给你拿一杯温水吧。我要一杯美式咖啡和一份提拉米苏,你看看点单,上面还有甜点。”
菜单被推到白露面前,上面的种类和图片繁多,眼花缭乱的,每一样后面所标注的价格都让人觉得这莫不是金子做的。
白露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这就是阶级差距,他们这些底层的人,就算努力一辈子也不过是给资本主义打工。
无法跨越的阶级就像是印度的种姓制度,说是废除,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财富和土地仍然掌握在那些上层人手里,于是底层的人得不到任何的教育和权力。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白露点了跟虞欢一样的,随后服务员率先将两杯温热的水放了上来。
白露那双冰冷的手捧着水,感受着从玻璃里传递过来的热量。
“谢谢。”白露低声说,“还有,上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沈觅没回信息。虞欢撇撇嘴:“道歉我接受了,不过你也要记住,不是每一句道歉都有用的,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
白露低低地“嗯”了一声。
虞欢这才上下仔细打量她,两个人两次碰面都算不上好,比起上次,她这次更加憔悴,眉眼稚嫩,看起来年岁不大。
她又瞥了一眼白露放在一边的书,居然是《中外设计史》、《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