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当日没有备马车，而是牵了一匹骡子。
琳琅站在那儿打量了半天，哭笑不得问：“咱俩是要去看舞龙灯，你怎么倒像是想带我去赶集一样？”
“前几次见你坐马车难受，这个脚程慢我牵着走正正好。京城的舞龙灯近的很，来得及。”
少年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托住她的胳膊。
“来，我扶你上去。”
雪后初晴，京城四处张灯结彩，一派年味和喜气。
神态逼真威武的金红大龙，在换团锦簇的人群中腾空而起，灵活舞动似真似幻。
大祁的舞龙灯，其实就是舞龙舞狮，胜在气氛热闹沸腾，欢声笑语分外感染人。
琳琅一连逛了好几个小吃摊子，最后停在一家卖毛豆腐的小摊前。
“姑娘！”
摊主是一个包着花色头巾的妇人，看见她神情激动，连忙以雷霆手速煎了一份超加量的毛豆腐，递给她道。
“姑娘原来是京城人！能再见到姑娘真的是太有缘分了！！”
之前见到这毛豆腐时，琳琅就料到是姚娘子，因此倒不怎么意外，也笑着招呼。
“是啊，好久不见了姚大姐，先恭喜你，令朗出人头地。”既然能搬到京城来，那说明姚家儿子起码已经过了会试。
不过，她只字不提姚家丈夫去哪。
“害，哪里话！姑娘是我和年儿的恩人，要是没有姑娘，我一个妇道人家估计就没有办法在京城混饭吃，年儿也没有这么好的命来赶考……”
姚娘子话说的真诚谦逊，眼角眉梢却明显溢出自豪之色。说到这儿，她忽然转身招了招手。
“年儿，快过来！这位姑娘就是娘平日里和你说的。先别忙了，快过来谢谢姑娘！”
后头正在擦桌子的一位清秀少年，身量瘦高，闻言扔下桌布走了过来，沉稳行了一个谢礼。
“小生谢过姑娘。”
琳琅摆手道：“无需客气，我和姚大姐是公平交易，供你读书的还是起早贪黑，辛苦忙碌的她。”
“小生知道。”姚易年看起来不善言辞。
但只这么一句，姚娘子便眼眶隐隐发热，“只要我儿高中，当娘的哪还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姚娘子这才注意到，琳琅身后默默压低存在感，给几人腾出叙旧空间的秋白。
她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当初在北山州时没能想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