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麦季一过,姨就累趴下了,得睡个几天几夜。这不,今天上午才起来出门了,赶集去买了点油盐酱醋,买了几个小扁嘴……”
她是个健谈的人,也喜欢这个高高壮壮的帅气外甥,所以他来了她就说个没完。
表弟去洗自己的衣裳了,顺便还把赵建庆的拿起洗了。表妹认真做作业,没人在意他们的谈话。
赵建庆把瓜咬到嘴里,随便嚼两口就咽到肚里去。猛地,他把吃剩的瓜把往院子里一扔,斗胆问出:“九姨,你今天赶完集又去哪了?”
九姨一愣,嘴唇抖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姨赶完集就回来了呀,姨能去哪。”
赵建庆沉默几秒,咬咬牙说:“姨,你再找个伴吧。”
九姨捏针的手湿了,拔不动针了。
她呵呵,呵呵笑了两声,慌乱地问:“庆子,你咋想到这个了?”
赵建庆转头看着屋外,沉声说:“姨这些年过得太苦了,该找个人帮帮你。”
九姨把鞋底子抱在怀里,说:“姨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找啥找,亏你还操这份心。”
赵建庆憋不住了,呼地起身走到门口,背对着她扔下一句:“姨,为了你自己,为了我几个表弟表妹,你自重。”
说罢甩开大步朝外走。表弟在身后喊他
拿着自己衣裳都置之不理。
他提醒表姨了,看她自己抉择吧。
本钱多了,自然收购的白条多了,俩人收到下午两点多才完事。
魏青草拿出干粮,今天是妈烙的油饼,还带着几棵小葱。她把葱剥好了,卷进油饼里递给赵建庆一个,自己又卷了一个,两人咔嚓咔嚓的吃起来。
带饼都吃完了,魏青草吃了一张,赵建庆吃了四张。
魏青草用手帕擦擦嘴,跟他说:“你在这看着车子,我去扯身衣裳料子。”
赵建庆以为她给自己扯料子,就点点头。
魏青草其实是个赵建庆扯衣裳料子。昨天她妈说,这认干儿子按说该给孩子个认亲信物,家里再穷总得给他扯身料子吧。
看赵建庆穿的破旧,每次来家都穿那一身破旧衣裳,估计这还是他最好的一身衣裳了,就嘱咐她今天给他扯一身料子。
这时候的布料单调得很,女的就穿红,绿,碎花;男的就是黑,蓝,灰。
料子就是棉布,平纹、斜纹、卡其,洋气的就是的确良了。
没什么挑选空间,魏青草给赵建庆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