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草心里说:她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她是鬼迷心窍了。
不过,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让她自食其果了。
她抱住春喜妈,劝慰她说:“大娘,都走到这一步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反正以后的日子是春喜过,是刀山是火海她自己受,咱就别生这个闲气了。”
春喜妈听了魏青草的话大为震惊:这小妮子竟能说出这么通透的话来?
可不是嘛,既然自己闺女一条道走到黑,谁都拦不住,就不如不管了,让她自己撞墙去吧,到时候她就明白了……
春喜娘心里揣着那个火盆熄灭了,她整个人像被抽去筋骨般软塌塌地跌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青草,好闺女,你说得对,她长大了,自己有主意了,就要过她自己的日子了,我这个当娘的也完成任务了,随她吧,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
说罢扶着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春喜房间。
春喜怔住了,心像溺水般一点点往下沉……这明明是大喜事,为什么爹娘,好姐妹都不祝福她呢?
一点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马家来送头面礼了,果然寒碜得令春喜无地自容:马家就送了一只脸盆子,脸盆子用一块大红手巾蒙着。打开一看里面就一件大红的确良褂子,一把梳子,一盒香胰子。
完了。
来看头面礼的大姑娘小媳妇都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窃窃私语着走了。
春喜妈跟爸也不接待送头面礼的亲家客人,天不亮就下地干活去了,留春喜一个人在家。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送头面的人是马武的亲叔,他也是窘得慌,跟春喜说两句话就走了。
人一走,春喜呜呜痛哭起来。
今天本该是个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场面,而这……也太……丢人了。
魏青草跟盼盼相互看看都没说话,默默地离开了。
“咦,妈,建庆还没来呀?”魏青草到家没看见赵建庆就吃惊地问母亲。
姑已经赶集卖布走了,魏东海也下地了,两个妹妹也上学去了,张玉英正大着肚子洗菜准备做早饭。听见闺女问就答:“没有呀,我正说他今天咋来这么晚,每天这个点你们都赶集走了。”
魏青草嘀咕:“我还以为他早等在咱家呢,没事,可能昨天他弟弟来了,他们全家高兴一夜未眠呐。”
她说着就去帮妈压水,压好一桶水提到厨房让妈用。
张玉英就问:“春喜的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