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父子两人。
柳诗听完夏清妙的叙述,久久没能缓过神儿来。
原来在去找太女殿下的途中,他的儿子吃了不少苦,甚至还被冲进了河里差点淹死。
他一直以为妙儿一开始便追上了太女殿下,未曾风餐露宿,谁知,竟受了这么多的苦。
而且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过。
“妙儿,你落水是太女殿下把你救上来的?”
夏清妙轻轻的嗯了一声。
也正是因为那次,殿下开始接受了他。
柳诗忐忑着声音,低声问:
“那你宫寒的事……?”
“殿下知道的。”
夏清妙明白自己的爹爹要问什么。
“一直都知道。”
可却从未放弃过他。
以前那般遥不可及的人,会在他腹痛的时候给他捂肚子,跟他说不喜欢小孩子,还把他宠成了宝宝……
可现在,他不得不放手了。
从枕下摸出他一直小心珍藏着的圣旨,最后看了一眼,然后塞给了柳诗。
“爹爹,您进宫一趟吧。”
以爹爹跟君后娘娘的交情,这门婚事定是能稳妥退了的。
只是……
“免不了要让爹爹为难了。”
柳诗看着手里明黄黄的圣旨,又抬头看了看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夏清妙,突然鼻尖发酸。
他捧在手心里的儿子,经此一事,好像忽然长大了。
但他宁愿妙儿像昨天晚上一样痛哭出声,也不愿见他装作如此轻描淡写的模样。
“妙儿,你跟太女殿下都是对彼此有情的,且你年纪尚小,成婚后让莫医师慢慢调理身子,过个一年半载的,总是有希望怀上孩子的。”
他微顿了下,才又道:
“就算一辈子也怀不上也没事,只要殿下对你好,这就够了。”
虽说女子皆薄幸,但他瞧着太女殿下是个深情的,定不会因此薄待了妙儿。
所以退婚一事,是万万不可行的。
夏清妙低下头,手腕上的青紫已经褪去了些,看着没有那么吓人了,但他的脑海里却又浮现出了陆京安撕开他衣服摸上来的画面。
本就苍白的唇瓣更加发白。
不洁之身,又不能诞育子嗣……
这样的他,娶回家有什么用?
“爹爹,殿下是北陆的储君,皇上唯一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