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机会,紧跟着来了一个皱眉、叹息、垂泪,一键三连。
“唉,只可怜我那二嫂,自嫁过来后一直孝敬父亲,在他老人家病卧在榻的时候全心侍奉、任劳任怨……”
这话说的赵文渊一愣:好端端的,说你嫂子干什么?话不是这么聊的啊。
“为了照顾父亲,她夜以继日、积劳成疾,又因父亲去世而大悲大痛。不成想,父亲安葬之后,她竟也跟着……去、世、了!”
“啊?!”发自肺腑的惊诧声中,赵文渊险些将手中茶碗掉在地上。
看着他抖成帕金森、把茶水溅了一手的样子,白泽心中暗暗点头:红杏这小妮子不骗人,赵文渊跟秦南果然有事儿。
望着陷入呆滞的赵文渊,阴笑在白泽心中暗暗响起。
于是他隔着小桌往前稍微一凑,压低了声音:“诗墨兄,我在白府之中,与我二嫂关系最亲,好似姐弟。你可知道,我二嫂临终前说过什么?”
赵文渊闻言,脸色从呆滞中回缓,而后便开始变得窘迫起来。他将手上茶碗放到桌上,甩了甩手上茶水,极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躲避了白泽阴险的目光:“令兄嫂的遗言,我哪里知道……”
白泽笑得更加阴险起来,见赵文渊不跟他有目光接触,便低头自顾自地用盖子刮着碗中浮头的茶叶,“哎呀哎呀”地叹着,卖起了关子。
赵文渊见状,向侍立在侧的丫鬟们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
待到屋里再无旁人了,赵文渊又默默看向白泽,就好像在用沉默哀求他透露消息。
白泽抿了抿嘴,手上青花花卉纹茶碗的盖子刮着茶叶,与茶碗擦碰了一下,玲玲有声:“我二嫂啊,是这么跟我说的……”
白泽最会鹦鹉学舌,先前在余槐面前学过树妖的太监声音,现在又在赵文渊面前学起了二嫂那个莺啼婉转的腔调。
“此生最快活,不过在寒食巷中与赵郎耳鬓厮磨、鱼水之欢。”
随着白泽一语道出,这位赵大爷身子猛地一悚,好似地下忽然蹦出一股子电流,自他脚底唰地窜到头顶,令他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每一处肌肉都瑟缩。
唉,赵文渊啊赵文渊,你们老赵家世代行商,到你这儿怎么忽然就变了性情,成了个脸上什么都藏不住的直率文人呢。
瞥见他的反应,白泽心中感慨着摇了摇头,喝一口茶,抬眼看向赵文渊:“诗墨兄,你说我二嫂嘴里这个‘赵郎’,该是谁呢……”
堂屋客厅之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