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名,可不是人王帝君一封圣旨就能卸下的。”
起身斜倚,陈隐机毫无道门风范地抽下簪子,三千青丝飞泻如瀑:“说实话,天象如此,人力难改。依我之见,那荧惑守心即便放任不管,再过个两三日也将北移兰达。至于彗星袭月……只怕南方与衔珠国的战事不利,你等一下。”
陈国师低头掐算,青葱玉指起承转合、起落如飞,片刻后轻叹一声:“空亡之相,晦暗不明。空而不实,亡而不得……与彗星袭月相合,恐怕要损一员大将。”
玄敬堂闻言垂目,思忖良久之后轻轻叹息,将茶搁在了罗汉床的小方案上:“常言道‘玄不改命’,我也只能遥祝王之木、邢零陵两位将军保重了……”
话锋一转,玄敬堂又问道:“那护国监的事情,你可知道?”
陈隐机慵懒,把玩着手中木簪,反问一句:“知道什么?护国监、南廷禁卫、龙羽神兵,全是陛下的杀人刀。我一个修道的,求好生之德,哪里会知道他们杀人处的事情。”
玄敬堂闻言撇嘴,俊朗的面容显露出些许不屑:“你少抵赖,杀人的事情你不掺和,妖邪之事肯定少不了你的——你知不知道,护国监想要以一次妖祸为引,将斩妖除魔之职务收归朝廷?”
陈隐机目光低沉,伸手从桌上拿起了另一杯茶:“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衔珠国天渊大开之事还是我先算出来的呢,陛下派遣王、邢两位将军的时候我也在场。至于护国监那点小九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着,她饮一口茶,脸上醉意已经消退了大半,这位女天师就是这样,上头快,醒酒也快。
“南国妖邪想要北入太苍,第一关便是岭南道‘龙城绝壁’,那里有我阴阳宗开派祖师设下的万里金光,寻常妖怪根本别想穿过。”
玄敬堂“哦”了一声,恍然:“所以说放妖邪入我太苍国境,为护国监造势的事情,你也有份。”
“陛下有意要我放一只实力不上不下的小妖进来,我就放呗。”陈隐机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那妖邪就在东武城,方才你我二人痛饮的时候,它已经被斩杀了。至于是护国监的人斩杀,还是官武人司斩杀,我就不知道喽。”
“这件事情秘而不宣,只有护国监的人暗中调查参与,要我说,也只能是护国监的人斩杀。”
“那很好啊,正和陛下心意——东武妖祸,危及营州,官武人司无所作为,反是护国监高手出手解围。如此,朝廷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撤去官武人司,在护国监设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