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走入堂厅的白玉棠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后,才继续随刘公公往里走去。
宫殿深处,奢靡的气息反倒弱了很多,隐隐浮出浓郁沉稳的檀木香味,绕开一扇巨大的金丝屏风,其后木椅规整,坐满了王公大臣,多是两鬓斑白的官场老手,他们的交谈之声也小到白玉棠都听不清楚。
随着白玉棠的到来,大臣们纷纷回头,他们神情各异,似乎没想到这位隐居多年的梁国公主会突然驾临。
白玉棠却没有看向他们,而是望向前方。。
正座向上,陈放着一张空悬的紫金龙椅,台阶下则是五扇并放的木案,此时已有四案坐有人,他们分别着四色蟒服,头戴高帽,皆目无斜视,似乎并不把身侧的人放在眼里。
刘公公偏头,低声道:
“殿下,这便是您的四位皇兄....”
两位侍女停留在了屏风处,而白玉棠则在刘公公的陪侍下缓步向前,径直来到了最后一个木案边。
紧邻的一位皇子瞧着最为年轻,但也仅限于其脸颊的络腮胡还没发白,走出去被认成白玉棠的叔父辈毫无违和,他偏头露出了醇厚的微笑,语气却有些阴阳:
“哟,这不是七妹么,听闻七妹卧病在床,现在看来,气色不是还不错么。”
白玉棠慢慢落座,通过刘公公刚才的介绍,白玉棠认出这是自己的六哥,往远依次是二哥,三哥,和五哥。
但不管是哪个哥,都是一副大络腮胡子的莽汉样,足可见这皇室基因的强大,除了....
白玉棠摩挲了一下膝盖,怀疑自己莫非以后也会发育成这样?
余光瞥了眼六皇子的手,那粗大的毛孔,浓密的体毛,瞧着自己玉肤臂脉的手背,白玉棠摇了摇头,不可能.....这完全就不是一个人种。
六皇子见白玉棠不仅没有理会自己,甚至还摇起了头,眼神顿时有些暗沉,尤其是此刻另外三个皇子正侧目看来,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道:
“小妹,莫非你是忘了六哥?”
白玉棠这才望了过去,来时路上他就听说现在的四位皇子‘各有千秋’,搞得民间怨声载道,尤其以这六皇子最为残暴,他性情变多,偏偏喜好酷刑,听说每小半年其王府上家丁奴仆都要大换血,所在封地不堪暴政,二十年来人口出走大半。
刘公公的建议便是,六皇子脑子有病,尽量不要理会他。
但既然六皇子如此贴脸,白玉棠也不好不回答,打量了一番